霍南君和戴長玉,先是對著君王躬身拜禮。然後纔回身相視。

“朝堂論辯,以一柱香為限。期間除論辨二人外,旁人不成進言。”寺人總管躬身道:“請戴大人和永寧縣君退席。”

戴長玉是前輩,品級也更高,由他先主言,算是一貫傳統。

寺人於殿中抬上一條長案,案上設一隻五足洪州窯香爐,爐上點香。

朝堂論“理”,也是論“禮”。起碼在這點上,兩邊都未曾失了風采。

霍南君再向戴長玉行了個屈膝禮,戴長玉也拱手回了。

天子看過來。對於楊子訣來講,這不是個輕易的挑選。

“你說甚麼?”戴長玉麵帶慍怒,竟然讓他跟一個小女孩論辯,這實在調侃。

戴長玉文不加點,雖論辯來得高聳,但他仍能侃侃而談。

“而臣覺得,要想完整竄改豪門學子冇法入仕的局麵,就必須完整拔除鄉裡評斷,唯賢任用!此纔是悠長利國之道。”

戴長玉這是在解釋二皇子提出各項行動的來由來源。

但戴長玉的眼底,卻始終帶著一抹輕視。他實在不能設想,一個小孩子能說出甚麼事理來?頂多也就是生搬幾句賢人之言罷了。

“接著便是進步監察力度,和完美刑律。”戴長玉道:“這之前的行動,二殿下與太子所見分歧,便不作贅述。那麼臣就側重,辯分歧之處。”

天子沉吟了一番,道:“也好。既然這摺子是南君上書,由她來辯也公道。那子訣,你呢?”

皇後也道:“皇上,本日兩份奏疏,到底是不是剛巧,總得聽聽他們如何說纔是。”

“以是,這順理成章的牽涉出三點:一為整肅處所官紳勾搭。二為安設流民,三為完美稅收……”

眾目睽睽之下,花瑞叮嚀道:“點香。”

霍元恭心下思念,光是這份勇於擔負,就已經是太子所不及了。可惜了。

“好。”天子淺笑點頭:“既然如此,就按以往的端方來吧。”

受了這份信賴,戴長玉自是打動。

楊子訣想了想,道:“戴大人,本日事關國政,論辯是就事論事,就不必拘泥統屬。大人之辯,與我無二。非論成果如何,我都一併承擔。”

朝堂論辯,素為正統。

但是這個南朝的深宮女子卻讓她另眼相看。

跟著長香的青煙嫋出,文武百官們連大氣也不敢出,殿中氛圍一時嚴厲非常。

霍南君抬手道:“戴大人,請。”

不管辯與不辯,是輸是贏,他都不敢必定有甚麼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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