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瘸一拐地走進屋子,霍去病正在燈下研討羊皮輿圖,看到我的狼狽模樣,眉頭皺了皺,望向李誠。
“回身趴著。”
李誠對我身在虎帳卻連戰鼓都聽不懂非常驚奇:“將軍要點兵呀!估計過三四日雄師就要解纜去打匈奴。”
我起家看著霍去病:“昨日冇有歇息,明日一早就要走,你還不睡覺嗎?”
“剛開端學馬,腰背都很輕易酸,我幫你捶一捶。”
“將軍,堆棧裡的東西都在這裡。末將瀆職,從昨日夜裡,這兩隻鴿子就一向不肯吃食也不肯飲水,我們強喂時,它們啄得很凶,冇法餵食。”
這兩個小傢夥,如何這麼倔強?我聽到此處,再顧不上享用甚麼熱水,急倉促地胡亂擦洗著,趕著想去看它們。
躺在榻上時,我本還想揣摩一下從明天早晨到現在的荒唐事情,將來有甚麼應對之策,可過分勞累,頭一挨枕頭,人就當即沉入夢境。
伸直著趴在籠子裡的小謙恭小淘聞聲當即都站起來,我把籠子翻開,放了兩個小東西出來。籠子裡的食品盒和水盒都是滿滿的,我倒了穀粒在掌心,小淘當即撲上去趕著啄,小謙卻隻是扭著腦袋看著我,彷彿在研判我為甚麼會丟棄它們這麼長時候。我奉迎地把水盒拿到它麵前:“先喝口水,此次不能怪我,要怪他。”我瞪了霍去病一眼。
我悄悄“嗯”了一聲。他也未再說話,隻悄悄地看著我。
霍去病走到我身邊蹲下,看著它們吃東西:“冇想到這兩隻鴿子竟然比很多人都硬氣,寧肯餓著也不吃彆人喂的東西。”
我掩嘴打了個哈欠:“我睡那裡?”
“我看你現在不消嘴回話,動不動就鼻子哼哼幾聲,倒是挺像某種家畜。”
霍去病在輿圖上點點畫畫,彷彿冇有聽到我的話。我又問了一遍,他才頭未抬地隨口道:“你俄然消逝不見,你阿誰車伕但是費了很多工夫找你,不依不饒地鬨到官府去尋你,壓都壓不住。你身邊如何儘是刺頭貨?連跟你隻走了一段路的一個車伕都這麼難打發?”
半晌後,他輕撫了下我的頭:“我走了。”人站起,向外大步行去,我不由叫了一聲“霍去病”,他轉頭看向我,我半撐著身子道:“統統要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