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俄然嗬叱道:“你們有完冇完?這裡是你們拉拉扯扯的處所嗎?”
李妍笑指了指天:“老天已經聞聲了。”
李妍本來臉上一向帶著一抹含笑,當看到李敢袍袖裡繡著的阿誰小小的藤蔓“李”時,笑容頓時生硬,她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對勁地笑看著她,剛整完我就又來求我,這世上可有那麼輕巧的事情?
霍去病冷冰冰的聲音:“李三,你在看甚麼?”霍去病的角度隻看到李敢直勾勾地凝睇著我,底子不曉得李敢是用甚麼目光在看我,他隻看到我燦若陽光的笑,卻不明白我那是在和李妍負氣。
我也趕快在李敢身側跪了下來。
我沉默地盯著池中密密的荷葉,李妍臉上的笑意也消逝:“金玉,不要怪我,你底子不曉得我現在一步步走得有多苦。衛皇後主後宮,內裡又有衛將軍、公孫將軍,現在還多了個霍去病,我固然得寵,可君王的恩寵能有幾時?宮裡的人都是勢利眼,衛皇後看著脾氣溫和,彷彿甚麼都不爭,那隻是因為她身邊的人把能做的都替她做了,她樂得做個大要好人。”她望著一池荷葉,長歎一聲。
天子和公主都看向我,我張了張嘴,冇有聲音,又張了張嘴,還是編不出話來。李妍帶著兩分幸災樂禍,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也輕抿了一絲笑,想整我還冇有那麼輕易:“這個笑話我是從李三郎那邊聽來的,不如讓他講給陛下和公主聽。”
李妍麵無神采地盯了我一會兒,緩緩點了下頭:“金玉,你能起個誓詞嗎?”
“我……我……”我冇法解釋,心念電轉,竟然編不出一個能壓服李妍的解釋,乃至這是我第一次認識到,本來我在步步為營中,忘記了他,我竟然真的忘記了他的身份,他在我眼中,隻是他!我苦笑道:“我的確給不出一個讓你信賴的公道解釋,或許我感覺這個棋子太貴重,不肯等閒動用。”
天子體貼腸問李妍:“那裡不舒暢?”
李妍笑起來:“好一個金玉,言語夠坦白,我不是要你發誓這個,的確能人所難。我隻要你包管不會泄漏我的身份,不會今後用這個來威脅我。”
李敢不落陳跡地看了眼李妍,雖有猜疑但冇有多問,李妍卻笑著說:“說她的名字,你大抵不知她是誰,可如果奉告你這位金玉女人是落玉坊的仆人,恐怕長安城不曉得的人未幾。”
李敢現在已經反應過來我為甚麼決計把他的袖子扯落,視野在李妍麵上一轉,向著天子跪倒:“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