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據?立甚麼字據?”紅姑問。
我拖著她坐下:“這些錢一半是我的,一半是你的。”
我樂道:“你叫住我究竟甚麼事?莫非還要和我在這裡講古?”
平陽公主望了眼我看的方向,淡淡道:“能有鸚鵡逗的女子不算差,你之前固然行事……但你的確聰明,運氣也比她們好。”
我愁悶地敲著竹簡:“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早曉得,平時就該再貪婪一些。”
我笑道:“冇有題目,那麼大個石舫放在那邊,莫非我還會怕?你要多少錢?”
這重重的宮闕、密密的珠簾下鎖著多少女人的韶華和眼淚,乃至鮮血?和漢朝的妃子們比起來,匈奴的王妃彷彿都還算幸運,她們起碼孤單時,還能夠打馬奔馳於藍天白雲下,而這裡的女人卻隻能在一方院牆裡靜坐。
他看向我道:“隻是有些難以解釋,我想問你借用一筆錢,數額不小,按常理,我應當奉告你財帛用處,讓你考慮是否情願歸還,但我不能奉告你錢的去處。如果買賣順利,石舫來歲應當能夠償還。”
李妍忙起家相送:“有勞阿姊操心。”
紅姑悄悄坐了一會兒,笑起來:“我打盹胡塗了,錢到了門前竟然往外推!快點兒寫,寫完了,我細心收好,也能夠放心睡大覺了。”
我聽完,笑說了聲“多謝”,回身就走。
我點頭道:“園子的平常瑣事,我幾時操過心?常日從早忙到黑,哪個女人鬨了小脾氣,哪些女人爭風頭、鬥心機,都是你在管。我很少到彆的園子去,可那裡有風吹草動,我都一清二楚,這又是誰的功績?公主犒賞的東西是因為李夫人,可送李夫人進宮,你花的精力實在比我多。以是這些財帛,我們一人一半,絕對公允。”
我笑著把絹帛遞給紅姑,紅姑順手疊好,收進懷中,風擺楊柳地出了門。
明天你問我乞貸,我很高興,石舫想乞貸,在長安城中實在不難,可你找了我,起碼你是信賴我的。石舫的買賣,除了玉石和藥材以外都在收縮,固然內裡比來新開了玉石場,可冇有任那邊所需求用這麼大一筆錢。錢雖多,但以石舫數十年的運營,如何會拿不出來?石舫之前的錢都到那裡去了?你要如何用這筆錢?聽聞西域下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冰雹,農田和草場毀了十之六七,又砸死了很多出世未久的小牲口,再加上漢朝和匈奴兵戈,兵禍動亂中已經有很多人餓死,你是憐憫西域諸國的人嗎?如果是真的,我願傾我統統、竭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