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心當即安寧下來,正悄悄品笛時,笛音卻漸低,琴聲漸高,分歧於起先的短促之音,此次是暖和舒緩的,伴著木筏悠悠漂到湖中間。
我點點頭:“李妍此次真該好好謝你,你運營的見麵體例公然震驚了公主,竟然讓早就不曉得見了多少美人的公主失態,賞人如賞花的言辭應當也已經打動了公主,公主必定會傾其力讓李妍再給陛下一個絕對不普通的初見。”
一番騷動完,各自落座,紅姑此時已經回過味來,嚴峻地看向我,我笑了笑:“等著看吧!”
紅姑語氣可惜地輕聲說:“這就是李家三郎,李敢。”
我淡然一笑:“討厭仇恨都請便!不過李妍已經走上一條冇法轉頭的路,你不管同意與反對,都必須幫她,用你統統的才調去幫她。”
世人都是滿麵震驚傾慕,神態癡迷。李延年的琴音俄然一個吃緊拔高,李妍揚手將手中的月白羅帶拋出,世人昂首看向飛舞在半空中的羅帶,琴聲竟然奇妙地貼合著羅帶在空中飄蕩迴盪,引得世人的心也跟著羅帶起伏跌宕,驀地低頭間隻掃到一抹美麗的影子落入水中的玉輪中。月影碎裂,又複合,才子卻已難尋,隻餘波光月影,一天孤單。
連續串的滑音後,突然轉緩,一縷笛音在琴聲烘托下響起,溫和清揚,引得心早已被逼迫得落空方寸的人都當即轉向笛聲起處――
晚風緩緩,皓月當空,波光泛動。月影入水,湖與天一色。一隻木筏隨風漂來,一個女子背對世人,吹笛而立。昏黃月色下,裙袖輕飄,薄弱背影帶著些塵凡以外的傲然獨立,又透著些十丈軟塵的風騷嬌俏。弱不堪衣之姿,讓民氣生顧恤,可高潔之態,又讓人不敢等閒靠近。
搶先兩人並排而行,我還未看清楚,人群已高呼:“陛下萬歲,千萬歲,皇後千歲,千千歲。”我忙跟著人群叩首。
或許最早復甦的就是霍去病、衛將軍和我,世人仍舊癡癡盯著湖麵,我扭頭去看天子,卻瞥見霍去病和衛將軍都隻是看著衛皇後,而衛皇後嘴邊含著絲含笑,凝睇著湖麵,可那眉端彷彿滴著淚。我俄然不肯再察看天子的神情,低下了頭。
我神采微動,公然如紅姑所說,是一個文武兼備的好男兒,因為出身高門世家,舉止崇高得體,有文人的高雅風騷,端倪間卻不脫將軍世家的本質,隱埋冇著不羈與豪放。
一地鴉雀無聲中,天子俄然對平陽公主說:“朕要召見這個女子。”紅姑當即握住我的手,笑看向我,我略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