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甚麼？”我問。
我笑著：“感覺歡樂就笑了，需求啟事嗎？”
九爺彷彿俄然想起了甚麼，臉上的笑容有些澀，強笑著說：“我們既然已經交割清楚，今後就各做各的買賣，互不乾與。”
石伯頭未回，嗬嗬笑著說：“年紀大了，得早點兒歇著，折騰不起，下次來看我記得早些來，此次就讓九爺代我接客吧！”說著，人垂垂走遠。
我扶著岸邊一撐，躍上了岸。蒲月天衣衫本就輕浮，被水一浸，全貼在了身上，他在水中“嘖嘖”有聲地笑起來。我不敢轉頭，飛奔著趕向屋中。
我遊到岸邊，他伸出右手欲拖我登陸。我本不想理睬他，但一轉念間，又伸手緊緊抓住他的手，他剛欲用力，我當即狠命一拽，屏住呼吸沉向水底。
我一麵將銀簪插轉頭上，一麵問：“為何不消膏燭？如何學平常人家點著一盞青燈？”
我想了想，問道：“你為甚麼要放棄長安城中的歌舞坊？如果我設法采辦你放棄的歌舞坊，你可會反對？”
本來你還是要幫我的，我抿著嘴笑起來：“九爺，我不想做絲蘿。絲蘿攀附著喬木而生，喬木可覺得絲蘿遮風擋雨，使它免受風雨之苦，但是喬木會不會也有累的時候？或者風雨太大時，它也需求一些助力，絲蘿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甚麼都做不了。我不想靠著喬木而生，我也要做喬木，能夠幫身邊的喬木同抵風雨，共浴陽光，一起看風雨過後的斑斕彩虹。”
我站在窗戶外，剛好靠在他的影子上，我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終究指尖悄悄觸到他的臉上。
我心中說不清是甚麼滋味，遺憾或是光榮？我朝他傻傻地笑著，縮回擊，藏在了背後。
他點頭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到石府時，我停下看了會兒院牆，扔出飛索，人當即借力攀上。我腳還未落地，已經有兩小我擺佈向我攻來。我不肯還手傷了他們，極力閃避，兩人技藝非常不弱，把我逼到了牆角。
耳邊風聲呼呼，這是我到長安後第一次在夜色中全速奔馳，暢快處的確將近忍不住振臂長嘯。
兩人默靜坐著，我拿起胡桌上的玉笛撫弄著，隨便湊到嘴邊悄悄吹了幾個不成曲的調子，他的神采忽有些奇特，轉臉移開了視野。我猜疑了一下，遂即反應過來，溫潤的玉笛彷彿還帶著他唇上的濕意，心慌中帶著一點兒高興，把笛子又擱回了胡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