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道：“石舫的舫主倒真是一個古怪人，好端端地為甚麼不做風險小的歌舞買賣，卻去做市道代價顛簸大的藥材買賣？舍易求難，你若還體貼石舫，倒真是應當去問個清楚。”
奔出老遠，俄然想起他要如何下樓，他必定不肯意彆人觸碰他的身材。我緊咬著牙，猛跺了幾腳，又倉促往回跑，找會操縱阿誰木箱子的人去奉告天照和石風如何下樓。
我歎道：“紅姑還找了多少說客？”
我想起了阿爹，想起了西域的漫漫黃色，強壓下各種思路，心卻變得有些空落，站在岸邊，望著湖劈麵的柳樹發楞。她們不明白，她們不明白？李妍的活力，李妍明白？李妍毫不是一個對下落花就揮淚的人。再想著自李妍呈現後，我心中對她諸多解不開的迷惑，心中一震，頃刻間想到李妍能夠的身份，我“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方茹向我行了個禮，先行拜彆，紅姑也隨在她身後出了門。
李妍看了我一會兒，含笑著放開我的手，端起酒一仰脖子又是一杯。她的臉頰帶著酒暈，泛出桃花般的鮮豔，真正麗色無雙。她的秋水雙瞳卻冇有昔日的波光瀲灩，隻是一潭沉寂。韶華如花，麵貌傾國，可她卻嬌顏不展，愁思滿腹。
我笑著搖點頭，看向紅姑。紅姑笑道：“你一向悶在房中看書，我底子冇有機遇和你說這些事情。”
方茹低頭纏繞動手上的絲帕，等紅姑說完，她昂首看向我，細聲細語隧道：“本日孫大人要我陪酒，我不樂意就回絕了。他雖一肚子氣，卻涓滴不敢發作，因為他也曉得衛大將軍麾下公孫敖將軍、皇後孃娘和衛大將軍的外甥霍大人、禦史大夫李大人的侄子、李廣將軍的兒子李三郎，都來看過我的歌舞，李三郎賜了我絲綢，霍大人賞了我錦羅。”
方茹持續道：“火線有甚麼我不曉得，但我曉得如果不是你，我冇有資格對孫大人說‘不’字。就是園子裡的其他姐妹現在實在不肯見的人也都不見，之前勉強本身一是為錢，可我們的歌舞演一日，她們隻是扮個婢女都支出很多，二是當年不敢等閒獲咎客人，可現在園子裡來過甚麼人，那些客民氣裡也清楚，紅姑對我們非常保護，反倒是他們不敢等閒獲咎我們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