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不能怪洪武帝偏信和尚羽士。儒林中人至今有很多懷想前朝元朝的遺老遺少,他們“一女不事二夫”的節操,果斷不肯當明朝的官。而另一部分讀書人之前被“吳王”張士誠佩服,感覺張士誠禮賢下士,高雅賢德,比朱元璋更合適當天子。他們不肯退隱,做足高冷的姿勢,但願朱元璋能夠三顧茅廬去請他們出山。

朱棣謹慎翼翼的抱起牛背上的徐妙儀進屋,不一會,草屋煙囪升起了炊煙,隨即罩著屋頂的雲霞變幻,構成張牙舞爪的龍行,一群倦鳥重新頂飛過,袁珙被呼扇著眨了眨眼,雲霄驀地消逝,深藍的夜幕完整統治天空。

昨晚下了暴雨,門路泥濘不堪,男人乾脆光著腳,冰冷的淤泥漫過腳踝,行走時哭泣作響,泥水乃至飛濺到了他的臉上。

袁珙點點頭,“我一向察看計算著著星圖的挪動,纔會來到鳳陽。”

徐妙儀說道:“那更要好好養著這一頭牛了,來,賞它一個大包子吃……”

袁珙盯著西邊即將全麵升起的星圖,“從客歲開端,星象就頻頻非常。仲春歲星逆行入太微,三月熒惑犯井,四月熒惑犯鬼,蒲月太皇犯畢,又有大如彈丸的紅色客星止於天倉,越來越亮,最後竟然入了紫薇垣!”

牛,就要養著它。”

智及方丈回想起袁珙的媒介,沉默半晌,說道:“諸子奪嫡,皇儲有變。”

徐妙儀趴在牛背上喂牛,朱棣牽著牛走進山腰的一處草房,院子裡,徐妙儀要跳下牛背,被朱棣禁止了。

想到寄父,一股難過從心頭湧起,堵在胸口,比醋還酸,比青梅還澀,酸澀幾近要逼出她的眼淚。

智及方丈說道:“寺裡有錦衣衛暗探,我必須保持態度。這裡冇有外人,錦衣衛的眼線也盯梢不到,有甚麼話就直說吧,我就不信你雲遊到這窮鄉僻壤,隻是為了看望我這個老不死的朋友。”

袁珙和智及方丈一道一僧聯袂登上了龍興寺五層佛塔最頂端,這裡也是山脈的最岑嶺,視野開闊,是絕佳的觀星之地。

徐妙儀揹著藥簍往田處所向而去,夜幕降至,七彩奪目的雲霞和夜晚深藍的天空在西邊天涯間涇渭清楚,雲霞裡另有落日的餘暉,而深藍的天涯已經呈現繁星點點了。

在誌同道合的老朋友麵前,智及方丈也展露他的本心,調侃笑道:“皇上是建國天子,一代霸主,這些儒林中人妄圖分權,限定君權,皇上豈能如了他們的意?此次藉著‘五星紊度,日月相刑’的天象進犯朝政,逼皇上讓步罷了。”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