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朱元璋還真不能把徐妙儀如何樣,身為君王,應有容人之量,何況冇有外人在,外頭無人知徐妙儀敢劈麵詰責帝王,朱元璋的君威並冇受損。
徐達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父女相逢的那天嗎?也是如許的一個下雪天,我在殿前惶恐不安的等待,傳聞給太子妃接生的女醫和當年謝氏非常類似,我就怕等來的又是個貪慕繁華,冒人親戚的騙子。之前就有如許一個女孩,她和你有些類似,我雖直覺她不是,但那張臉……那張類似的臉就充足了。”
“謝主隆恩!”徐達鬆了一口氣,忙扶著徐妙儀退下。
雪地裡,百草堂門口正在施粥,等著米粥填飽肚皮的乞丐步隊從藥鋪門口排到了巷子口,和徐家富麗的馬車隊截然兩個天下。
徐妙儀從藥鋪後門出來,她在院子裡聽著馬蹄聲垂垂消逝,俄然搬起竹梯靠在院牆上,抓緊梯子爬到了牆頭,伸出一個小小的、頂著滿天飛雪的頭顱。
“自古男耕女織,男主外,女主內,要順服天理,莫要倒置雌雄。她將來還要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整天舞槍弄棒,在血雨腥風裡冒險,豈是為婦之道?”
朱元璋看著階下跪著的少女眼含淚光,悵惘無助,總算冇有命人將她拖出去砍了,隻是冷冷道:“你多次明知故犯,違背君命,觸怒龍顏,好大的膽量!你是不是覺得朕不敢罰你?”
朱元璋擺了擺手,“都起來了吧,將近過年了,不準再肇事端,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我冇有給她大蜜斯的名分,但是給了她大蜜斯的繁華。我從不見她,隻是偶爾在花圃遠遠看她玩耍的身影,明知是幻像罷了,卻情不自禁想留下這一點點虛無的東西,直到騙子被戳穿,我冇法持續自欺欺人,看在她那張和你類似的臉的份上,給了騙子母女一些銀子安家,將她們送出瞻園。”
徐妙儀搖點頭,說道:“父親曲解了,既然皇上對我下了口諭,不準我再清查下去,如有違旨,恐怕要扳連家人和朋友,我不敢輕舉妄動。您和皇上昔日是兄弟,現在還戰戰兢兢伴君如伴虎,不敢有半點違逆,何況我一個淺顯臣女呢。我隻是想著,天無絕人之路,越是遭受窘境的時候,就越不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