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淡定如初,手指悄悄敲著搖椅,目光穿過樹葉投向遠方,像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嘴裡喃喃自語:“北征啊北征,皇爺爺的魚餌已經拋出來了,就看誰能釣到大魚了……”
不幸朱允炆,堂堂皇孫,愣是被打得跟小門生似的,眼淚汪汪地站在那兒,內心估計已經在罵娘了。
他揉動手心,恨不得把周觀政的戒尺扔進火堆裡燒了,可又不敢吱聲,隻能咬著牙忍著。
與此同時,朱允炆那邊倒是另一番氣象。
周觀政鼻子裡噴出一聲冷哼,語氣跟訓孫子似的,“治學一道,需曆經苦寒,刻苦鬆散才氣有所成。殿下可知宋濂的《送東陽馬生序》?人家冒著北風去借書,抄一早晨還得還歸去。老夫不過讓你卯時來上課,這點小要求都做不到?”
三寶眨眨眼,心想:您這是要玩大的啊!我還覺得您慎重是開打趣的,冇想到是真要穩到天上去!
他還想再爭奪兩句,成果“彭”的一聲,府門毫不包涵地關上了,留他在門外吹冷風。
他跳著腳甩手,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他一邊說一邊抖了抖手裡的書卷,像在揭示證據。
三寶咬咬牙,硬著頭皮應下,內心卻在默唸:淡定,這都是為了北征,為了吳王之位!
他聲音冷得像夏季的冰碴子,眼神裡儘是嫌棄。
說到這兒,他眼裡放光,像個老母親看著本身養大的孩子,滿臉高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一邊是朱允炆苦哈哈地挨訓,連覺都睡不好,鼻涕眼淚一把抓。
風吹得他胖臉上的肉一顫一顫的,他裹緊了衣服,暗下決計:殿下不急,我得急,這吳王之位可不能讓朱允炆那小子搶了先!
周觀政二話不說,戒尺“啪”地一下落下來,疼得朱允炆嗷嗷直叫,手掌刹時紅了一片。
吳王之位的爭奪還冇正式開打,戲台卻已經搭好,隻等北征的號角吹響。
朱允熥眯著眼睛,隨口問道,語氣隨便得像在問明天吃啥。
“傳我號令,再加造五百門紅衣大炮!”
一邊是朱允熥穩如老狗,手握雄兵卻藏而不露,躺在搖椅上悠哉地看著樹葉,嘴裡哼著小曲兒:“慎重,慎重,統統儘在把握中……”;
周觀政板著臉,拎起一根戒尺,黑乎乎的木頭在燭光下泛著寒光。
三寶眸子子差點瞪出來,心臟狠狠一抽——五百門紅衣大炮,那很多少錢啊!
至於朱允熥?
“五百?!”
“把手伸出來!”
殿下,您這是籌算用炮彈把草原砸平嗎?太穩了,穩得讓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