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聲音略顯沙啞。
朱允熥接過書，漫不經心腸翻了幾頁。
他停動手，昂首望向宋義，嘴角微微一彎。
明顯是平凡人家常用的物件。
衰老的手指悄悄敲擊著膝蓋，似在冷靜打著節拍。
能在如此短的時候內，構思出這般完美的下聯。
他靈光一閃，朗聲道：“葦草編席席蓋葦！”
朱允熥眉梢一挑，毫不逞強：“笨拙秀才，料無報國大誌！”
這話直白而刻薄，帶著幾分怒意，似在指責朱允熥也覬覦太孫之位。
他的聲音降落而有力，帶著幾分由衷的賞識，目光中透出一絲切磋。
他輕聲接道：“明月對白日，你明月三千三千裡，我——”
宋義氣得神采一陣青一陣紫，胸口起伏不定，踉蹌著後退幾步。
殿下翻書的次數越來越少，莫非這書真有玄機，助他一臂之力？”
隨即卻又逼迫本身平靜下來。
這書再妙，也不過是個幫助罷了。”
眼神在書冊與朱允熥之間來迴遊移。
這話針鋒相對，直刺宋義胸口。
那目光如刀，帶著幾分煩躁。
聲音雖安穩，卻掩不住那一絲不甘與慌亂。
一旁的周觀政卻將目光投向朱允熥手中的那本書。
朱允熥眼角微彎，彷彿早有預感，唇邊笑意更深。
宋義定了定神，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旁的草蓆上。
春聯這類東西，講究的是靈機一動，你還能籌辦甚麼？
還能順勢反擊宋義的調侃，三皇孫公然不簡樸。”
他下認識地攥緊了袖口，指尖微微發白。
語氣中帶了幾分戲謔：“滿庭秋葉無人掃，迎冬遇雪化銀霜！”
劉三吾聞言，悄悄點頭，語氣中透著幾分不覺得然：
此言一出，場間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笑聲。
這才慢悠悠地吐出下聯：“白日五千年！”
朱允熥微微一笑，昂首望天，天涯幾片薄雲悠悠飄過，他朗聲道：
“皇孫六七人，唯汝狡！”
朱允熥的速率愈發迅捷，常常上聯剛從宋義口中吐出。
“朝中皇孫，一手能夠托天！”
那四個字——“有籌辦”——如同一根細刺，悄無聲氣地紮進他的心底。
他的目光微微一閃，帶著幾分戲謔，彷彿在嘲笑宋義的詞窮。
那聲音鏗鏘有力，帶著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
他的聲音略微拔高，帶著幾分挑釁，目光緊舒展在朱允熥臉上。
“你！”
劉三吾眯起眼，細細咀嚼著每一句對仗。
他用心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場間世人。
見宋義正屏息等候，眼中儘是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