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民氣神微動。
朱允炆心中早已樂開了花,麵上卻不動聲色,強忍住笑意,嘴角卻微微抽動,幾乎露餡。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直視朱允熥,眼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似要將對方看破,“殿下,我的端方是每日卯時上學,戌時放學,早晨另有功課須完成。
這端方未免也太刻薄了些,的確是將人往死裡逼,毫無喘氣之機,連一絲餘地都不留。
朱允炆帶著朱允熥徐行走近,行動安閒,臉上掛著得體的笑意。
眼中卻閃過一絲微不成察的冷意,似寒霜悄悄固結。
等他將六部九卿暗中拉攏過來,再與朱允炆攤牌豈不更好?
聲音降落而安穩。
他的聲音雖不高,卻字字鏗鏘,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果斷。
周觀政卻還是板著臉,眉宇間透著一股不苟談笑的嚴肅。
園內的石徑蜿蜒向前,路旁幾株枯樹在輕風中悄悄搖擺。
“嗯!”另一名老者微微點頭,鬚髮皆白,麵龐雖被光陰刻下深深的陳跡。
兩位老者聞聲轉頭,見是皇孫駕到,趕緊放下酒杯,齊聲問好:“皇孫殿下!”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滿,麵上還是波瀾不驚,似統統儘在把握,目光安靜地迎向周觀政,冇有半分畏縮。
好像一顆顆剔透的珠玉,吊掛在枯枝之上。
兩人相視一笑,杯盞交叉,清脆的碰撞聲在園中迴盪,透著一股超然物外的蕭灑與豁達。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日為師,畢生為父。
先前用春聯不過是為了挫一挫他的銳氣,而這周觀政,纔是真正的殺招,足以將他逼入絕境,叫他無路可退。
夏季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金輝,襯得朱允炆的笑容愈發暖和。
朱允熥卻並未多言,麵上安靜如水,好像一潭深湖,波瀾不驚。
目光悠遠,似在考慮這背後的艱苦與意義。
“聲律啊……”另一人聞言,輕歎一聲,語氣中異化著幾分感慨與佩服。
“劉兄,邇來聽聞你推讓了皇上賜賚的官職,籌算歸隱家中,撰寫一本關於聲律的書冊?”
聲音恭敬而慎重,帶著一絲儒者的風骨與禮數。
聲音雖不高,卻字字清楚,透著一股儒雅之氣。
我早就看不下去這等氣象了,胸中鬱結已久,始終難以放心。”
他悄悄放下酒杯,捋了捋髯毛,緩緩道:“皇恩浩大,當然令人感念,可現在朝堂之上人才濟濟,群英聚集。
此等大業,談何輕易?非大毅力、大聰明者不能為也。”
黃子澄的戰略公然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