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姐姐也是為堯媖之事而來？”李太後勉強擠出一個純屬規矩的笑容，朝陳太後問道。
朱翊鈞聽得心中大定，暗道：要論扣帽子，公然還得是‘筆桿子’短長。
朱翊鈞一怔，彷彿冇想到陳洪竟然把罪名往梁家身上推辭了，本身隻是避重就輕地承擔了個失策之責。
高務實見他們同時發楞，也不賣關子，徑直道：“二位太後、皇上，臣覺得長公主大婚，絕非平常小事。往小了說，事關皇上胞妹平生之幸運；往大了說，事關官方對天家之信賴，朝野對天家之尊敬——如此大事，豈容忽視？
再者，茲事體大，本也是要稟告仁聖太後曉得的，皇上便一事不煩二主，一併辦了。”
陳太後鬆了口氣，下認識朝李太後望去。
高務實點頭道：“當殺。”
陳太後點點頭，道：“天子方纔聞報，得知了此事，便來慈慶宮找我。”
李太後微微捏緊了拳頭，卻畢竟不能辯駁這句話，特彆是這句話出自陳太後之口，隻能盯著高務實，目工夫冷。
李太後冷哼一聲，不問朱翊鈞，反而朝高務實問道：“高卿家，你這六首狀元又有何高論呐？”
李太後深吸一口氣，嗬嗬笑了起來，語氣森然：“當殺？”
朱翊鈞鬆了口氣，連連點頭：“是，是，恰是如此。”
高務實彷彿未見，一本端莊隧道：“外廷之失策，懲罰多以冠帶閒住為主，但那是因為其所形成的影響有限，起碼並不至於傷及國度底子。倘若形成的影響極其嚴峻，比方軍中之失策，亦謂之‘失時’，則上官即便臨陣斬將，亦是平常措置，無人驚奇。”
李太後神采驀地一沉，盯著高務實看了好一會，才冷哼一聲：“好個尖牙利齒。”
這個說法，不但朱翊鈞和陳太後聽得一愣，連李太後也有些錯愕。
他說到此處，微微挑眉，語氣俄然沉肅下來，模糊帶著殺氣：“如本日陳洪之所謂失策，依臣之見，其影響之卑劣尤勝於失時，豈是一‘冠帶閒住’便能措置的？臣覺得，當殺！”
陳洪這廝想必也就是收了梁家的黑錢，估計底子冇想到梁家敢推出一個癆病鬼做駙馬，以是也未曾細心查抄，但……這不過是納賄失策，如何就扯到鄙棄天家了？
朱翊鈞見勢不妙，忙打岔道：“務實，你說陳洪之失策尤勝於失時，有何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