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這番話的意義,大抵就是:孔子說了,不在這個職位上,就不要想這個職位該想的事。曾子也說了,君子思慮題目不超越本身職務的範圍。可見君子隻要做好本身的本職事情就好。但是呢,現在的那些個禦史言官呐,動不動就聽信一些謊言,對我的天子老爸行事、說話橫加指責,我父皇如果生機了,罵了他們,這些恬不知恥之徒不但不怕,還感覺本身短長了,紛繁表示:愛他,能不為他勞累嗎?忠於他,能不對他奉勸嗎?……你看這事如何整纔好?
高務實本覺得八歲的太子,平時又被限定在深宮當中,見到同齡小火伴以後,起首應當是找點甚麼玩兒纔對,卻不料這位將來的神宗天子竟然先問本身是不是讀過書,他想乾嗎?
咦?看來太子殿下對言官們的表示非常不滿呐?如何回事?
高務實因而笑了笑,回道:“回太子的話,賢人之言天然不會有錯,更不會自相沖突,這裡頭最要緊的,實在並非哪句話對,哪句話錯。究其根由,其實在於言官的本職究竟在何。”
“好!那我再問你,觀本日之科道,動輒聽信訛傳,對君上言行橫加指責,賢人惱之、斥之,卻不料此輩不但不覺得恥,反覺得榮,曰:‘愛之,能勿勞乎?忠焉,能勿誨乎?’則何如?”
高務實笑了一笑,說道:“倘若一名科道言官上疏直程陛下之失,那麼其本人的持身、素養、政績、口碑等等,天然都應當是上上之選了。換句話說,此人論涵養,該當操行端方、廉潔奸佞;論為官,該當兢兢業業、造福一方;論家教,該當家學淵源、後輩出眾;論學問,該當佳作頻發、文林讚美……總而言之一句話,此人該是品德才氣俱佳纔對,殿下覺得如何?”
高務實哈哈一笑:“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嘛!錦衣衛是做甚麼的?東廠又是做甚麼的?查一查這位樸重納諫的言官,是不是真的這般潔白高貴、才氣出眾。萬一真找出第二個海剛峰,於國於民也是功德嘛!”
但白了冇多久,俄然又滿麵紅光——吾東廠當興也!
朱翊鈞聽了,微微一怔,麵上帶著三分等候,忙問道:“哦?如何說?”
太子打量了高務實一下,俄然眉頭微微一挑,開口問道:“高務實……嗯,傳聞你是高閣老的侄兒,我記得高家是實學大師,那,想必你必然也是讀過書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