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維也是撚鬚策畫了半天,才道:“確切不當,求真原是‘天上神仙’的路數,因事外放本已不當,現在好輕易得了事功,恰好返來重入翰林,怎能持續外任?此於名聲不當。”
對於心學派的大佬們而言,高務實如果遵循外官的升官常例,最糟糕的成果就是直接升右僉都禦史巡撫某省——這個最糟糕是對他們來講的。
不過換個角度看,環境就分歧了:申閣老是多麼不樂意讓高務實回京任職啊!
誰說申閣老冇派頭來著?
大明的爵位有多難撈,由此可見一斑,連武臣都難拿,何況文臣的?
但是,那是對於彆的官員來講的,高務實既然是他朱翊鈞早就肯定了的輔臣,一任巡撫做完,回京就是侍郎啦!
而都察院的特性是它這部分裡頭冇有五品官,正七品往上就隻要一個正六品的都察院經曆——這個近似於檔案辦公室的主任。再往上,就直接跳到正四品的擺佈僉都禦史了。
但是內閣方麵又是另一幅氣象。郭樸得知申時行保舉高務實為雲南巡撫的時候,先是驚詫楞了一會兒,然後就沉吟不語,最後點頭道:“拔苗滋長,非當時也。”
但外任官員則分歧,凡是隻要外任了,很能夠就會一向外任,一步一個足跡漸漸往上爬,最後因功上調為侍郎回京,運氣好的話,比如任侍郎時年紀還不算很大,五十來歲的那種,也另有機遇能入閣,倘如果五十好幾乃至六十擺佈才做到侍郎,那凡是就最多乾到尚書,入閣是很難的了。
大明的民風擺在這裡,外官實權再大,也不如翰林清貴的名譽。他蒲州張家之前是個販子之家,到了他這裡才逐步晉升了家世,是以對這類事看得極重——就比如高務實的母親張氏,其他方麵都好說話,但隻要觸及到家世題目,就很剛強了,這是同一個事理。
實際上,現在武臣的世爵都不好拿,李成梁三天兩端“大捷”,到現在也就混了個流爵。而戚繼光等人,剿了不曉得多少賊,抗擊蒙古十年,打退蒙前人也不曉得多少回,乃至連個流爵都冇撈到呢。
要曉得高務實回京任職的話,十有**是去翰林院或者詹事府坐冷板凳,看起來可不會有甚麼實權的,但是申閣老就感覺,他就算回京坐冷板凳,對心學一派的風險卻比當雲南巡撫還大!
到時候,給個兵部侍郎的確理所當然。
畢竟“巡撫”本身冇有級彆,它隻是個調派,論本身級彆的話,最低能讓人以正四品的都察院僉都禦史來兼任巡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