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起落之大,實在叫他難以接受。
高務實一指那封降表,道:“你們且看一看,他要在那裡投降?”
安南就此大定了啊!
這,就是鄭鬆現在想做的和正在做的事。
實在已經無需阮有僚擔憂了,因為廣西土司們已經個個暴跳如雷,紛繁請戰了,說的話那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大有把鄭鬆當作殺父仇敵對待的趨勢——冇體例啊,如果高務實死了,他之前承諾的事情怕不是全要告吹,這仇之大,比殺父之仇還要不共戴天啊!
嗯,歸正順著高按台的意義說就行了,甭管他鄭鬆是真降還是假降,高按台說他是詐降,那他就必然得是詐降,誰來辯白都不好使!
世人也都一副麵有疑色的模樣,明顯這句話也問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不過眼下大錯已經鑄成,本身也不敢奢告寬恕,隻求高按台看在“安南黎庶久經戰亂,數十年來,未有一日之安”的不幸份上,不要再大動兵戈,他情願“囚首徒跣於英都城北,奉獻黎逆於按台駕前”,還要“蒲伏又拜,獻地盤於天朝;叩首再三,呈民籍於直指。”
使者是後黎朝的一名大臣,傳聞還是一名博學儒者,但高務實對其冇有興趣,隻是公事公辦地歡迎了一番,遵循古往今來的常例問了一些廢話,就將其打發下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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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謂搏命一搏,並不是指冇腦筋的拿著三萬多殘兵敗將去硬碰高務實的十萬雄師,恰好相反,越是到了這類時候就越要用腦,在用腦的同時,還要不吝命!
高務實現在不但是廣西巡按,在阮秉廉的背書之下,他還是代表大明士林的“天朝大儒”,這個身份對於穩定安南高層好處很大,但也會導致一些限定,比方眼下,他就必須得遵循端方禮節來訪問鄭鬆的請降使者。
但大師歡暢了一會兒,卻發明高按台隻是麵無神采地坐在那邊,涓滴冇有任何情感透露,不由都是一怔。
誰曉得高務實冷然一笑,問道:“投降?投降這類事,在那裡不可,非要在英都城下?還非要本按親身去了,他才肯降?”
高務實仍然麵無神采,問道:“你們都感覺他不是詐降嗎?”
鄭鬆那邊,倒也能夠將計就計一番。
太困了,寫著寫著睡著了一波……
他從一戰大破莫朝輔政王的全民豪傑,變成了喪師失地、狼狽逃竄乃至於窮途末路的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