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擺了擺手“錯非是有個南寧衛放在那邊,不然又比承平府好獲得哪去至於南寧衛,百年前倒是足額足餉,頗不好對於,但是現在麼,還夠三千可用之兵麼”
那七公子微微挑了挑眉“哦,另有這事兒可貴,可貴。不過那又如何呢,黃氏真會把這四千衛所兵放在眼裡嗎令尊如果樂意,便是四萬狼兵也湊得齊,拿下戔戔南寧不過一鼓罷了。”
廣西土司,勢大居者鹹稱岑氏,以地廣人眾而冠絕廣西諸土司繼之以黃氏,其地之廣相較岑氏略遜,但因緊鄰安南,兵不強則無以儲存,向來以強兵自大。
暮歸的老農負著雙手佝僂著身子,手中牽一截繩頭,慢吞吞地從遠處田埂上走過,繩索拖著一條瘦骨嶙峋的老牛,牛脊上坐著一個梳著沖天辮的小娃娃,小娃娃正得意其樂地玩著爺爺的鬥笠。更遠處,車**的紅日已經半冇於山頭。此情此景,如詩如畫。
在這驕陽的殘虐之下,任是甚麼樣的雨水,也很快就曬乾了,而積水以後的空中泥濘不堪,再受這驕陽一曬,便裂開捲起一塊塊巴掌大小的土皮,如同被人掰碎又丟棄的龜甲普通。
其他諸家雖各有所憑,但因為如許那樣的啟事,都冇法與岑黃兩家相爭。他兩家如何在這鏡湖龍之處明爭暗奪,外人自是不知,但也有傳言說因為岑氏當代領岑紹勳本性古怪,有“隱士之心”,是以對很多事均不熱情,這才讓黃氏得了這鏡湖龍。
黃女人連連擺手,彷彿吃驚嚴峻的模樣,滿臉駭怪“七公子說那裡話,我黃氏對大明忠心耿耿,豈會有這等叵測之心莫非七公子不曉得,家父客歲在安定八寨之亂中,但是得了土司當中的第一功呢”
落日西下,餘暉似霧,放眼望去,一片金紅,龍潭鎮鏡湖一帶此時特彆顯得清冷一些,因為這裡有一個形狀少見的大湖,約莫有五六百畝的麵積,灣中遍植荷花,四下裡儘是柳樹和桑椹樹,是個消暑乘涼的絕佳地點。
“好說,好說。”七公子刷地一下又收了扇子,笑容可掬隧道“黃女人,奉告你一個動靜,按照莫家和趙家的刺探,那位高按台此來柳州,是為了壓服我等兩江土司,同意在八寨地區設置流官。”
隆冬早已過了,但廣西的秋老虎仍然在逞著最後的凶厲,太陽像火爐般烘烤著柳州府的大地。
“桂西之王”那清秀俊美的七公子笑了起來“黃女人莫非是在提示鄙人,岑氏應當安於桂西嗬嗬,岑氏安於桂西王,則黃氏可安於桂南王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