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巡按禦史李良臣,劾總兵俞大猷,言俞大猷奸貪犯警,宜從重治勘。銀豹首功不實,亦宜量罰。據吏部查證不實,吏部部覆:罪行不明,暴摧折之,恐將士聞而崩潰。吏部部覆:令大猷暫回籍聽用。票擬:照準。”
“給事中程文,禦史王君賞,劾大理寺寺丞孫丕揚、浦城縣知縣呂宗儒,言孫丕揚納鄉宦王表賄五百金,調撥禦史王君賞論呂宗儒。據吏部查證失實。吏部部覆:孫丕揚回籍聽勘,呂宗儒奪職。票擬:照準。”
“咳咳,咳咳!”此次倒是隆慶咳了起來,並且坐了起來,用明黃手絹捂口。
誰知隆慶帝擺了擺手,道:“看來你早有籌辦嘛……不必拿給朕看了,你就直說張閣老的意義給朕曉得便是。”
小寺人趕緊應了,剛要走,隆慶又道:“奉告他,不要轟動任何人——你也一樣。”
“批紅:依部議。”
馮保前麵的話隻好憋了歸去,但卻躊躇著道:“是,不過太醫說萬歲爺爺現在不該過於勞累……”
“部覆如何說?”
“該不該,朕自有主張。”
馮保不敢說話,隻能老誠懇實等著。明朝端方與彆朝分歧,哪怕馮保這般職位和權勢,在給天子念摺子的時候,也不敢在天子冇有開口扣問之時主動提甚麼建議。
隆慶一把將他推開,本身看了一眼手中的手絹,公然又有血跡。他深吸一口氣,擺手錶示馮保不必嚴峻,反而問道:“這兩道奏疏是同一天的?”
馮保趕緊上前扶住,一臉嚴峻:“萬歲爺爺,萬歲爺爺保重龍體呀,要不今兒就先聽到這兒了?”
“你去,把朕療養這段時候遺漏的奏章都送來。”隆慶打斷他的話道。
馮保感受喉頭有些癢,但現在卻連輕咳一聲都有些不敢,強壓著不適,答道:“回萬歲爺爺,查過了。”
“是,是,奴婢辭職。”馮保不敢多說,辭職而去。
“吏部查證,穀中虛、何寬納賄縱奸,重乾法紀,但未經勘實,證據雖有而不敷,部覆是先令其回籍聽勘,待事明,再奏請處罰。莫如善照年常例,致仕。李廷觀照不謹例,冠帶閒住。李一中照不謹例,降用。”
馮保趕快看了一眼,道:“回萬歲爺爺,不是,此前一道是元月二十四的,前麵這道是仲春初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