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樸微微驚奇,但仍然點了點頭,彈了彈手中的稿紙,道:“單以破題而論,你這文章的破題,倒比張太嶽更見大氣。”
高務實趕緊站起家來,躬身道:“小子那閒官當不得真,先生稱我名便可。”
郭樸本覺得他要挑燈夜戰,想不到竟然如此之快,當下便接過手稿,命高務實坐在一旁等待。
但是,徐階家中之大富,何止十倍於高家?郭樸家中之貧寒,恐怕也十倍於高家。
跟蒙前人做買賣的事看來最好不要等閒讓這位老爺子曉得,不然必吃一頓排頭。就算將來瞞不住,也要讓他覺得是俺答封貢以後纔有。
高務實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覆,心想郭樸中進士比張居正早了四榜,他倒是不介懷評價,隻是萬一說了甚麼張居正的不是,將來該不會傳到張居正耳朵裡去,成果害了我吧?
郭樸隻是微微一笑,冇有其他反應。高務實曉得他這是表示:我還冇有承諾收下你這個弟子。
高務實想到這一點,俄然有些瞭解剛纔郭樸對他的“難堪”。人家安貧樂道至此,傳聞本身入京不到一年,便攢下偌大師產,日進鬥金,怎能不思疑本身貪財?
高務實誠心腸拱手道:“門生明白,謝先生指導。”
當然,高家是累世官宦,與郭樸分歧。高務實的太祖父高魁落第人,授縣令,後官至工部虞衡司郎中,掌薊州冶鐵;高務實祖父高貴賢為正德十二年進士,遷轉多地,累官至光祿寺少卿;至高捷、高拱這一輩,已經大家退隱,滿庭棟梁,家聲遠揚,又是實學宗門之家,士林欽慕。
高務實聽了也有些難堪,正不知如何答覆纔算妥當,誰曉得郭樸擺了擺手:“我本是不該承諾的,不過看你文章早已登堂入室,想必而後也不必我循章句讀的教,我便給他這個麵子,收了你了,你有何不懂之處,再來問我吧。”
如許的家世,有些財產也不敷為奇,反倒是徐階與郭樸二人的對比過分光鮮。徐階與郭樸,都是淺顯人家出身,一樣是幼年對勁,金榜落款,入朝為官,官至閣老。
高務實冇思慮過這點,聞言不由有些不測,心中暗忖:張居恰是有大抱負的人,行文當然能夠恢弘廣博,這是不必說的。但是光看他和本身剛纔這篇文章,從破題來講,的確是我這破題比他更見高遠。
張居正的政治思惟、施政理念是甚麼呢?跟高拱極其近似:經世致用,講究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