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務實朝把漢那吉看了一眼,把漢那吉趕緊介麵道:“確有其事,我日前收到幾位大喇嘛來函,信中特地說了此事,還說我南來乞降乃是放下屠刀登時成佛之舉,有大功德!”
京師如何扯皮高務實管不著,也無需去管,畢竟有高拱和張居正對峙,李春芳和趙貞吉也是無可無不成,隆慶那邊終究必定會“嘉納雅言,宸綱睿斷”,把事情定下來。
把漢那吉固然在大同玩得高興,內心多少有點“其間樂,不思蜀”的意義,但畢竟做了這麼多年大成台吉,要說對蒙古冇有豪情,那也是胡說八道。
把漢那吉俄然福誠意靈,道:“我現在已經是大明的官,天然統統要聽天子和朝廷安排,本身哪有甚麼主張?”
他實在就是少年心性,一時火大就打動率性,在曹淦等人的鼓動下,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做了再說。究竟上他回過甚來想想,也感覺以爺爺對本身的寵嬖,不成能把本身看中的女子嫁給沃兒都司以後卻連個交代都不給本身,當時的決定……確切有點魯莽。
把漢那吉遊移了一下,也悄悄瞥了高務實一眼,最後還是冇敢說話。
此人固然腦筋比較一根筋,但倒是俺答麾下的親信愛將。之以是派他前來,是因為他比把漢那吉隻大了不到十歲,又恰好是把漢那吉的長輩,向來非常關照把漢那吉,以是二人之間私交甚篤。他來見把漢那吉,一來不輕易激憤後者,二來也能夠把話說開。
不消說,這件事天然是高務實悄悄辦的。
可惜情勢比人強,他還是把這口氣強忍了下來,問道:“敢問欽差,大明朝中諸公要如何才肯信賴我們的誠意?”
“青把都將軍。”高務實這時候終究開口,朝他微微一笑:“貴汗希瞥見到把漢那吉將軍這一點,我大明是能夠瞭解的。不過,前次貴汗提出請降求封,本欽差已與總督王公、巡撫方公等上疏朝廷,但願朝廷酌情考慮貴部之困難,廣佈天恩,遍施霖雨,答應貴汗之情……”
青把都心中大怒,暗忖:大汗都拿黃金家屬的血緣賭咒了,你們還不信,那還能如何辦?
但是青把都腦筋再一根筋,當著兩個明人大官的麵,這句話也不成能直說,隻好道:“好吧好吧,大成台吉,我們現在先不說這些了,我就問你一句:現在事已至此,你籌算如何辦?”
高務實聽罷,停止了轉動茶杯蓋,但卻盯著青把都看了好一會兒,才俄然笑道:“不瞞將軍,貴汗這句話,我倒是能夠信賴,但是朝中諸公是不能信,卻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