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微微皺眉,看了李春芳一眼。
“呃……”孟衝呆了一呆,遊移道:“高侍讀,這曹淦是你特地派出去刺探敵寇內幕、乘機在其內部製造混亂的?”
“微臣高務實,見過聖上。”高務實顛末這半年的太子伴讀熬煉,在天子麵前已經能完完整全表示自如了,內閣及殿中諸位大臣也都曉得這小子“少大哥成”,見狀都冇有甚麼驚奇。
“啊?”孟衝大吃一驚,慌不迭道:“那可說不得啊!高侍讀,曹淦這廝半年前接管‘招安’,但是以劉子和劉公拿順天巡撫的名義招安的,並且京師官員誰不曉得這裡頭有一出‘高公子仗義借仆人,劉都督神威平巨寇’的戲碼?這如果直接和萬歲爺爺說曹淦乃是去口外籌劃舊業,說輕了是犯禁私運,說重了可就是裡通本國啊!”
趙貞吉輕咳一聲,向前一步站出列來,朝站在最角落裡的高務實問道:“方纔馮廠督提到,那俺答的孫子把漢那吉實在高侍讀的仆人指引之下達到敗胡堡扣關請降的,本閣部對此有一點迷惑:高侍讀的仆人不在京師、不在新鄭,如何跑到口外去了?又如何跟把漢那吉這俺答之孫攪和在一起的?高侍讀,你是不是應當給陛下和諸位大臣們一個解釋?”
誰曉得李春芳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正在細心機考此中關頭的模樣,看來是希冀不上了。
高務實聳了聳肩,道:“要不然如何藉機打入韃子內部,趁著俺答家事紛爭,說動大成台吉主動南投我朝呢?”
竟然呈現了難堪的冷場。
隆慶道:“趙先生有話請講。”趙貞吉固然不是如高拱、張居正那樣的帝師,但在隆慶即位後也做過一段時候的經筵日講官,給天子講析經義,再加上現在又是金榜資格最老的閣臣,以是隆慶尊稱了他一聲“先生”。
馮保麵無神采隧道:“現在有幾件事需求諸位大臣參詳:其一,是否接管把漢那吉的請降;其二,如果接管,如何安設把漢那吉?如果不接管,如何措置把漢那吉?其三,俺答雄師東返,是否有能夠因為把漢那吉之事而對我大明策動侵襲,如果能夠,我邊軍各鎮是否已經做好或者能夠做好應敵籌辦?”
“是,陛下。”馮保應了一聲,上前半步道:“昨夜淩晨,東廠接錦衣衛傳訊,說俺答最得寵的孫子把漢那吉率部下數十人並其妻把漢比吉在高侍讀的仆人曹淦指引下,於平虜衛所轄之敗胡堡扣關請降。本日一早,大同巡撫方逢時上疏奏稟此事。同時,宣府巡撫吳兌上奏,此前已經出兵往西去的俺答雄師已經放棄西行而東返,估計旬日內便可回到豐州川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