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自馨一聽來人自稱曹淦,不由下認識眯起了眼睛,從眼睛縫裡細心打量了一下,才抱拳回了一禮,道:“本來是曹天王,久仰久仰,鄙人也久聞你的大名了,本日方纔得見,倒是遲了些……不過,看曹天王這架式,曉得的曉得您是來做買賣,不曉得的,隻怕還覺得您要來攻打我們大板升城來了!”
俺答再如何雄才大略,也不敢包管這類環境必然不會呈現,是以他隻得同意了這個觀點,因而大板升城便成了一隻冇牙的老虎——或者更準切的說,是冇刺的刺蝟。
曹淦卻半真半假地開端忽悠了,道:“唉,做買賣嘛,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哪有甚麼粗腿不粗腿的,就算有,也要我曹或人真能抱得穩纔好。”
那李自馨聽了這話,倒像是信賴了普通,微微點頭道:“曹天王,不是鄙人信不過你,鄙人隻是想提示你一下,眼下大成台吉正在我大板升城裡宴請高朋,他固然向來對你們明人態度不錯,但是你這一行滿是龍精虎猛的騎士……我放眼打量了一下,能控弦揮刀的,隻怕不下五六百之眾。曹天王,固然你有大汗的令諭,能夠率隊出入漠南各處,但我還是想提示你一句:既然漠南各部都收到了大汗的令諭,天然不會有誰敢打你的主張,你又何必如此勞師動眾?下回還是少帶點人馬,免得曲解。”
副城主?把漢筆寫契?
說話間,大板升城那並不甚高的城樓上,做著城門保衛兼職的“衙役”們已經重視到高陌這支商隊的到來,或許是遠瞭望去看不清旗號,以是大板升城方麵立即響起了哭泣的號角聲和一陣短促的鼓聲,城門也很快封閉。
直到血狼嘯月旗清楚的映入他們視線,城樓上兼職城守任務的衙役們才大鬆了一口氣,一個個呼喊著“翻開城門!”、“是商隊,大明的商隊!”、“那是血狼嘯月旗,不必嚴峻!”……
李自馨聞言微微蹙眉,這答覆可滑頭得很,底子聽不出甚麼來,他還想刺探刺探南邊的局勢,正要再問,誰知曹淦卻持續道:“李堂主方纔說大成台吉也在城中?那敢情好,鄙人這一次帶來的貨色裡頭,但是有很多萬裡迢迢從揚州轉運來的好東西,既然大成台吉也在,想必以他的身份,是必然會對這些東西有興趣的了,李堂主可否指導一下大成台吉尊駕地點?”
不過,這畢竟隻是做個模樣,很快便從陣中躍馬跑出一騎,頓時騎士約莫四十來歲,身著蒙古服飾,開口倒是一句端莊山西口音的漢語:“你們但是百裡峽商隊,我乃大板升城副城主把漢筆寫契!你們此次帶隊的是哪位掌櫃?請出來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