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心中一動,皺眉道:“你是說李如鬆?”
楊四畏是現任薊鎮總兵官,接的是戚繼光進京留下的位置。
朱翊鈞有些不測,問道:“此二者如何同時停止?”
朱翊鈞麵色微微一變:“你感覺……這罰得還不重嗎?遼東方麵……”
再加上申時行的申救很有講究,他底子不去會商李成梁疇昔是否有殺良冒功之舉,也底子懶得為李家“尾大不掉”辯白,隻是純真地回顧李成梁這二十年來的百戰之功,誇大偶有一敗乃是人之常情,為此一敗而扼殺了他半生功業,實在於心不忍。
這件事本來早已在京中鬨得沸沸揚揚,從山東道禦史韓先友彈劾李成梁殺良冒功舊事,到巡按直隸禦史任養心彈劾李成梁尾大不掉、李氏後輩“環神京擺佈蟠據,橫驕莫可動搖”,可謂是一浪高過一浪。
其一,這年初將領作戰,特彆是對外作戰之時,殺良冒功甚麼的實在很常見,底子不是隻要李成梁一人如此做。
再然後是山西鎮,即“宣大三鎮”中被省略掉的阿誰。它也有兵七萬,一樣冇有李家將的存在,也是高黨的根基盤。
高務實道:“是,臣明白。”
其二,出關作戰這類事,如果一次敗北就要深追舊案,將來誰還敢輕言出戰?有幾位將領敢包管此生必無敗績?
大同更不必說,有兵十二萬,冇有一個李家將,是徹完整底的高黨根基盤。
畢竟大明朝的文官迷之自傲,冇有牛逼文帥坐鎮的時候都不把武將放在眼裡,有了這麼牛逼的文帥在,天然更不會擔憂那戔戔三萬多兵。以是,說李成梁尾大不掉,那純粹是文官個人輕視武將,以為造反這類事隻要能夠是武將會乾,以是一到這類時候就拿來講。
但申時行在王錫爵的勸說之下申救李成梁,上疏道:“今九邊事情艱钜,獨遼東難堪;九邊將官忠勇,獨成梁為最。凡二十年以來無歲不戰、無日不防,可謂竭經心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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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現在李成梁所部雖敗,但建州局麵並未失控,三路雄師之合圍仍然順利,而這也是李成梁此前的運營,如何就能光盯著一次敗北而把整場戰役給忽視了呢?這全域性的勝利也有他一份功績,僅以方麵之敗而科罪是何事理?
若依臣之鄙意,倘曹簠此番不便接任遼帥,則不如先調任薊帥。薊鎮與遼東相距比來,亦同為出兵察哈爾之要地,以曹簠鎮之,也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