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來,鼻息咻咻,帶著些酒氣,道:“堯媖的事你莫要忘了,明日我便會下旨,許她自在前去公主府散心。至於女官,我會讓陳矩交代一番,你也不必操心。不過公主府到底不比彆處,你去的時候還是要謹慎些,以免泄漏了風聲,到時候咱倆都不好辦。”
高務實笑道:“世無孔子,臣不懂之物不成勝數,何獨酒之一物。”
“當然會累。”高務實嗬嗬笑了起來,也把目光朝門外投去,看著漫天飛雪,道:“不過……說來不怕皇上見笑,偶然候臣會感覺,這天下有些事我若不為,誰能為之?”
比如說如許一操縱,就讓大明借葉赫女真第一強酋的名頭讓本身顯得更加強大——強如葉赫都要靠送格格來奉迎大明,其他小部焉敢在大明麵前猖獗?
“皆是。”高務實道:“讀書之人自當曉得何為良善,亦當曉得本身所長。是故,以我所長,行我所善,便是人生其所當為。”
君臣二人又東拉西扯了一番,直到外頭傳來陳矩的聲音,提示天子該去給兩宮太後存候了,朱翊鈞才放高務實拜彆。
可你卻並未如此,而是一貫就事論事,乃至明知此前李成梁私售火藥一事此中必有貓膩,卻也情願暫不究查。我知你這般做隻為朝堂安寧,不壞了東製大計,可我始終想不明白,你這般苦心孤詣,真的隻是為了成績一代名臣之佳譽麼?”
----------
高務實笑道:“皇上該不會是因為臣要來,還特地換上了禹瓷酒具吧?如果這般,臣還真不好推讓。”說著便也起家走疇昔。
朱翊鈞哈哈一笑,拿起酒壺就要倒酒,高務實趕緊攔住,道:“還是臣來吧。”
朱翊鈞隻好作罷,笑了笑道:“你呀,確切是個有節製的人,向來如此。固然偶然不免絕望,不過這也是我信賴你的啟事。”
“任務,你又說到任務了。”朱翊鈞歎了口氣:“打小你就特彆愛和我說這個詞,現在我能瞭解你所說的任務,但……我偶然候還是忍不住有些想問你:你整天想著這些任務,不累麼?”
朱翊鈞看來非常歡暢,但擺佈看了看,卻遺憾道:“先前忘了籌辦些下酒菜,隻要些蜜餞乾果。”然後頓時又笑了起來,展顏道:“不過也無妨,有你在旁與我同飲,總比我常日‘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來得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