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詠倒是渾身一震,立即把看望的目光縮了歸去,微微低頭,歎道:“愚兄曉得了,多謝賢弟提示。”
再親的弟子,也明顯不會有親外甥親,更何況這個親外甥還是全部高黨或者說實學派高低公認的將來魁首?
當然,高務實不會感覺周詠此來是要和他“相互製衡”的。
為何有明一朝冇有文官造反?軌製上的相互製衡也是此中很關頭的一個身分,乃至能夠是最大的一個身分——這裡的“軌製”不但僅包涵督撫相互製衡,還包含巡按禦史等各個方麵構成的相互鉗製、以小製大等。
此時現在,作為張四維親身點中考卷的弟子,周詠的宦途立即迎來了轉機。在張四維任職吏部右侍郎時,周詠被調回京師,入都察院,任福建道監察禦史(不是巡按)。
“誒,賢弟這麼說就見外了,我與你不但是師兄弟,更是同鎮督撫,你另有甚麼話是不該和愚兄說的?”周詠判定隧道:“你儘管說,愚兄洗耳恭聽。”
不過,出任總督和巡撫的詳細官員,還是能分出高低來的,辨彆的體例很簡樸,看他的本職就好。一樣,兩名分歧省分或地區的巡撫,也是以本職來辨彆“級彆”。
萬曆五年四月,周詠改都察院僉都禦史,巡撫遼東。算起來,他撫遼至今已滿五年。
果不其然,當週詠看到高務實親身呈現在城門口時,趕緊從馬車裡下來,快步上前與他見了禮。周製軍也不擺甚麼架子,在高務實自稱“侍教生”的時候,他也自稱侍教生,不過高務實多答了一句“不敢不敢”罷了。
實際上來講,相稱於都察院的並列四號人物——當然,這個並列,並列得有點多。
如高務實現在,其官名為“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巡撫遼東處所讚理軍務”,這裡他的本職就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調派纔是“巡撫遼東處所讚理軍務”。
高務實道:“其一,包管薊遼足械足餉;其二,用對方麵之將。”
然後他又有些不放心腸道:“但李引城的事,愚兄還是想要提示一下賢弟……”
周詠細心盯著高務實看了看,俄然笑起來:“愚兄明白了。”然後不等高務實說話,又問道:“那麼遼東呢?李引城?”
既然如此,高務實當然是周詠的“平輩”,某種程度上乃至算是師弟,叫一聲“思養兄”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