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於可遠一個,刑部一個,大理寺一個,提刑司一個,北鎮撫司一個……去查這個海瑞!去查這個於可遠!查他們的翅膀!”

“李氏。”

於可遠乾巴巴地答覆:“臣所想所為,皆是為了朝政,為了百姓,更加了君父。”他側重誇大了“君父”兩個字。

陳洪這才一臉對勁地拾著地上的走勢,然後叩首站了起來,趾高氣昂地望向於可遠,“你,跟咱家走吧!”

“於可遠。”嘉靖冷嘲笑著,“丟了西瓜撿芝麻,丟了芝麻撿西瓜,你是在逼朕做挑選嗎?”

“主子在。”

嘉靖望著世子,本來那儘是殺氣的眼神,垂垂溫和了下來,敞開胸膛,喊道:“來,朱翊鈞,到皇爺爺這裡來!”

而最早灌入的,是嘉靖帝的耳畔。

因此嘉靖隻是悄悄地盯著跪在地上的於可遠。

徐階、高拱、李春芳和趙貞吉這時對視了一眼。

嘉靖將朱翊鈞抱在懷裡,接著望向徐階四個,“徐階。”

統統目光都望向謹慎精舍,等候著於可遠這番話,是否能奏出一個峯迴路轉、柳暗花明的成果。

身後的百官也跟著跪倒。

說罷,於可遠朝著空中猛磕了幾個響頭,那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殿內盤桓不儘,又傳入殿外百官的耳中。

殿外,徐階高拱他們都硬硬地站在那邊,眼睛也閉上了。李王妃更是把住殿門,手心攥著盜汗。

陳洪雙眼都在冒光,立即向著殿外喊道:“來人!快來人!把黃錦抓了!扔到司禮監關起來!”

“回奏主子萬歲爺,主子,主子該從誰查起?先抓哪些人?”

“查誰?誰來查?”

“皇上,臣在。”

嘉靖眯著眼望向李王妃。

於可遠從出去時的淡然自如,再到現在,終究有了一絲惶恐。

嘉靖吼怒了一聲。

“陳洪!你還是不是人!都這個時候了!主子身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來人!來人啊!快傳太醫!”

“臣候旨。”於可遠再次跪下。

實在這會他情感已經漸漸安定了,而北京分坊這件事,非論是司禮監還是北鎮撫司,實在早就查得明顯白白,李王妃冇有承認,實在就是在藏私。

嘉靖雖老,卻老當益壯,不會等閒伏輸。他終究從伶仃無援中尋到一個能給他力量的人,他望向於可遠,接著又望向陳洪。

嘉靖滿腔吼怒越積越盛,望向陳洪:“北都城有贓官嗎?”

說著說著,嘉靖感覺本身彷彿氣短了,腦筋和身子都在閒逛。

“主子!”

翅膀是誰?往高了說,楊博、黃光升、伍辛、胡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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