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路過酒坊飯店,大街冷巷群情的都是睿王甘情意放棄贍田,帶著流民去了鶴翔山,聽了滿滿一耳朵的顧憲成神采越來越陰沉,思忖再三,終究臨時起意,就有了明天的上門拜訪。
就憑這個來自鶴翔山的流民說的幾句話,就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草包李延華?想扳倒睿王爺?
現在周恒一臉的含怒未發,神采極其丟臉,而李延華則是一臉的陰陽怪氣,端起手中茶碗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斜了一眼周恒,開口道:“大人,人證都在這裡了,如果這個賤民冇有扯謊話,小王爺看來真的是在那乾了點甚麼也末可知!您是一省巡府,這事可不能光看著不管,如果上頭怪下來,我們一個個都得跟著吃罪不起。”
在聽到小福子報出來人名字後,朱常洛為之一怔,正在寫奏摺的手停在半空,一滴墨自筆尖滴下,在潔白的宣紙暈開一灘刺目標陳跡。葉赫恰都雅到這一幕,眼中鋒銳飛揚之色一閃即逝,轉頭問等著候命的小福子,“是誰來了?”
當著明人不說暗話,顧憲成也不含混,一拱手,“小王爺,下官是特地特地拜訪而來,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看著眸子子都紅了,一臉猙獰似要吃人的周恒,李延華自知講錯,被他氣勢所懾,一時候不敢再說話。
忍字頭上一把刀!豬一樣的李延華不成懼,他懼的是李延華身後的沈一貫,隻盼著老天爺高抬貴手,讓自已安然順利熬過這最後兩年任期,到時候管他是睿王爺還是沈一貫,全他媽的滾蛋!狠狠一閉眼,一咬牙,周恒強壓了下心頭蹭蹭直竄的火氣。
“睿王殿下這些年一來,做下的大事一件接著一件,自就藩以來,濟南大街冷巷口口相傳儘是殿下的流行,王爺可謂得儘天下人之心矣,王爺胸懷弘願,憲成固然鄙人,但也能看出一二。隻是在憲成看來,睿者通達圓慧,睿王爺隻怕是白擔了王號中這個睿字了。”
“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看來這個巡撫的位子坐得久了,是時候該換人了!”李延華站起家來,手狠狠的拍在案上,“來人!調集兩班衙役,跟老爺走一趟罷。”
“閉嘴!”周恒一張老臉變得血一樣紅,再也按捺不住,刹時拍案而起,怒聲喝道:“猖獗!你還曉得你在說甚麼嗎?”
李延華平生有兩大愛好,一時貪財,二是好色,也是因為這兩個弊端害他多年不得升遷,但興趣地點,恰是百折而不撓,屢挫而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