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賤婢，你不是賤婢？一個不如流的小妾竟然在這公堂上指手劃腳，你算甚麼東西！”
朱常洛挖苦一笑，“活人會扯謊話，但是死人卻會說實話，不知你們信也不信？”
“大人明鑒，人身後二個時候內呈現屍僵，二十四個時候過後就會周身變軟，然後腐臭。那莫氏蘭心滅亡已足一月，滿身已有屍變，單單腹部生硬必有古怪。是小的稟明公子，公子命小的大膽開腹查驗，有事他一力承擔，這些碎瓷片就是自屍身腹中取來。”
眼看就要激起民變，陸縣令驚堂木拍得山響，眾衙役連連喝止，暴動的環境總算好了一些。
朱常絡心下瞭然，怪道這麼惡毒的體例都能想得出來，本來是家學淵源。不等朱常絡在問，葉赫接著說道：“那王氏的父親是刑部給事中王之寀的侄女，不曉得為甚麼竟然給羅大厷做了妾室。”
“請大人先將羅氏公子帶上來，自古審案就冇見過光審被告，不審被告的事理。”
此時陸縣令彷彿包彼蒼附身，雷厲流行的取了羅退思供詞畫押。本覺得三夫人的短長刻薄，必有一番膠葛，冇想到和羅退思的癱軟一團成了光鮮對比，三夫人神采平靜，冇有半分懼色，安閒畫押認罪，不見半分鎮靜，這點非常引發了朱常絡的重視。
“葉大個，有出息啦，你都會談笑話了。”
回身來到陸縣令案前，伸手拿過陸縣令手邊的驚堂木，轟然一拍，也不管陸縣令的嘴都快抽到臉的那一邊去了，“帶人證上來。”
“你扯謊！”
“由此小的便能夠鑒定莫氏蘭滅亡啟事，必是有人用一個薄胎瓷瓶自下陰推入腹中，然後在腹外用軟物擊打，在外邊看不見涓滴傷痕，但是碎瓷鋒銳，半晌間便可將人腸斷致死。”
陸縣令隻看一眼，捂住鼻子，皺起眉頭，“金九，這些肮臟東西是甚麼？”
下邊早就籌辦好的熊廷弼一聲清脆承諾，帶著一個丫環打扮的小女孩上得堂來，朱常絡嘲笑道：“羅退思，你可認得她是誰？”
“這是小的前日和公子一行二次驗屍時所得，當時屍身周身無缺無損，也並無中毒征象，隻是小的發明其下腹堅固，似有古怪。”
“羅公子不是說當日不在場麼？現在如何說？”朱常洛橫眉嘲笑，羅退思臉白如紙，身子搖搖欲墜。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有甚麼難明白的，官官相護，黨同伐異。我說王氏為甚麼平靜如恒，本來是上頭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