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望著黃錦送來的這個摺子,看著上邊紅筆硃批,申時行養了一輩子的泰山崩於前不形於色的臉終究變色了,那一個個紅色淋漓的大字,每一個都讓貳心驚肉跳。
葉向高深思了半晌,“當今聖上固然多有……不羈之處,總算還是一個聰明之主。”聰明不是賢明,葉向高說的隱晦又藝術。
“即然先生內心都明白,為何還端坐這裡紋絲不動?”葉向高真有點急了,“皇宗子在北疆立下大功,又馳名正言順的宗子的身份,現在再加上申汝墨、李成梁如許的文武大臣保著,我們還在此靜坐不動,豈不是貽誤良機?如果……”
現下的申時行就象一座高山,他一天不倒,就反對著他們永久登不上大明權力的最岑嶺!
“聖旨冇下前,誰說的都冇用,進卿慎言!”顧憲成神采一肅,瞪了葉向高一眼。隻要牽涉到鄭貴妃的事,顧憲成都是慎之又慎,被薄責的葉向高臉上一紅,低頭認錯。
“先生,娘娘不是說她已獲得上諭……”
“不過拜他們所賜,我們麵前也有了一件事也能忙活忙活……”顧憲成含笑看向葉向高。
被悶棍打得發矇的萬曆總算緩過一口氣來,寂然揮了揮手。黃錦邊走邊感喟,心道問不問都那麼一回事,事情實在很簡樸,萬歲爺您早些拿個主張不就完了,何必與群臣鬥個兩敗俱傷,不值當啊。
一旁的黃錦悄悄的湊了上來,“陛下,依奴婢看,這事情透著蹊蹺,不如奴婢去趟文華殿,探探他們的意義您看如何?”
葉向高剛啜了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先生但是要離世削髮麼?”
對於葉向高的開門見山,顧憲成胸有成竹,“進卿但是因為閣老們在文華殿候旨之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