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魚即蠹魚。宋朝寇宗奭在《本草衍義》卷十七記錄:“衣魚多在故書中,久不動,帛中或有之,不若故紙中多也。身有厚粉,手搐之則落。亦嚙毳衣,用處亦少。其形稍似魚,其尾又分二歧。”
見聖旨如見皇上親臨,一殿群臣不敢怠慢,一齊跪倒,山呼萬歲。
瞟了一眼身邊驚得目瞪口呆的沈一貫,沈鯉踏上一步道:“臣啟太後,即有皇上密旨,就請開匣宣讀罷,皇上是一國之君,明見萬裡慮事精密,如有旨意,我們做臣下無有不尊的。”
說罷嚴肅的眼神掃了一眼眾臣:“各位大人另有甚麼話說?”
手停在半空顫抖了一下,轉過甚對上朱常洛清澈冰寒的眼神,那眼神有憐憫有嘲笑,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
鄭貴妃率先發難,聲音鋒利:“你又要如何樣?”
“呶……這是七心蓮、這是火焰草、這是……龍舌蘭?”阿蠻聳拉著眼皮,唸佛一樣咕嘟個不斷,最總結性的發言道:“這些……有甚麼用啊?”
神情專注的將手頭研好的龍舌蘭汁謹慎傾入一隻瓷瓶中,一邊隨口答道:“他倆中的毒差未幾,救這個和救阿誰有甚麼分歧麼?”俄然概歎道:“唉,如果現在苗師弟在,我也不消這麼操心費心了。”
阿蠻小臉俄然變黑,一聲不吭的蹲了下來。
現在統統人的眼神直勾勾諦視到這個自始至終一向悄悄在坐的皇宗子,任何人都在想此時現在的他俄然發聲喝止到底是為了甚麼?
“鄭貴妃,時到現在你另有甚麼話說?”
顧憲成、李三才、葉向高更是無言以對,千萬想不到竟然是如許的一個結局,手中最大的王牌已經毀於一旦,本日必定一敗塗地,再無翻身之日。
手諭用的是一等上好的錦綾,隻看到這玉軸金龍,祥雲瑞鶴圖案時,再看到那熟諳清秀的館閣體時,在場拆封的六位都是當朝重臣,隻看了一眼,內心都感喟一聲,手諭公然是實足真金一樣的真,確是天子本人親筆謄寫的手諭無疑。
俄然尖叫道:“……這如何能夠!”
去儲秀宮的人返來的很快,世人諦視中,由周寧海帶頭領著幾個一身是灰的錦衣衛,將一個精美的黑漆匣子現在世人麵前。
顧憲成神采蠟黃,寂然坐倒在地,嘴裡喃喃自語:“……天意!這是天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