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貫撚鬚點頭,一言不發。
因而殿中便閃現出一邊倒的意義,彷彿皇宗子朱常洛已穩占勝籌。
沈一貫冷哼一聲,他很想送給沈鯉兩個字:作死!
太臣們各有態度觀點,內閣三人態度也是差異,主輔沈一貫擺佈不定。次輔沈鯉默不作聲,目光遊離。而三輔朱賡一臉漲紅的左顧右盼,似有一腹苦衷。
沈一貫悄悄點頭,“如此有請三位殿下!”
俄然想起一件事……司禮監秉筆大寺人黃錦那邊去了?
從明英宗今後,普通廷議事,天子是不插手的,但是此次廷議的性子與平常截然分歧。
對於眾大臣來講這不但乾係到此後的國運民生,更與自已將來官運息息相乾。
沈一貫是老油條,這一輩子最喜的是沾便宜,最討厭的是背黑鍋,固然他洞悉太後的設法,但是皇宗子行情如此之好,他是內閣首輔,百官榜樣,如果為了太後一人之意而逆了朝中百官的意義,那麼自已這個內閣首輔隻怕是乾到頭了。
沈一貫不再多言,將議書收起,雙手呈了上去。
顧憲成和葉向高對視了一眼,二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沈一貫牙根有些發癢,說話的語氣刹時變得不陰不陽:“請沈大人自重,我們在此廷議,不是讓你在此和我負氣的。”說完拿起筆,在朱常洛的名字底下添上了自已的名字。
總得來講,以皇宗子朱常洛得票為最高,皇三子朱常洵次之,而皇五子朱常浩隻得寥寥幾票。
滿朝文武俱已表態,做為大明首輔與次輔,他們要保誰不保誰,在很大程度上會引領一大堆官員的態度。
李如樟湊到李如鬆耳邊:“大哥,我們甚麼時候脫手哇?”
見到沈一貫驚奇的眼神,朱賡老臉間由紅變紫再變黑,玩了一手變臉絕活。
顧憲成神采淡淡的看著這統統,悄悄吐出一口氣,在內心奉告自已不要急,統統都有轉機。
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焦心,那不成了天子不急,急死寺人麼?
與此同時自太和殿西側偏殿走出一個小瘦子,恰是氣勢昂揚,放肆霸道的福王朱常洵,大喇喇坐在第二個坐位,對於朱常洛的淺笑表示,全然不睬不睬,朱常洛涓滴不覺得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如同東風劈麵。
“諸位都是大明棟梁,世受皇恩,現在陛下微恙,恰是我等臣子戮心用力之時!今有太後鳳駕坐鎮,諸卿可儘出公忠體國之心,速速議出國本人選,如此國靖民安,已儘我等臣下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