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臉上帶著疏懶的笑意,卻彷彿連眼皮都懶得抬:“去吧,你記著這是你獨一建功恕罪的機遇就好,不要等閒放過了。”
聽完這句話後,哱承恩身上已經被盜汗儘數濕透,二話不說,打馬如飛。
孫承宗輕噝了一口氣,佩服的目光已經落在朱常洛的臉上。
姚欽他們出城與朱常洛歡敘的的一幕,被在城樓上早有留意的劉東暘居高臨下,一幕不拉的全看在眼中。
長刀倉啷出鞘,寒茫映雪生寒。
薛永壽神采慘白,緩緩跪下,神采慚愧卻並不抵賴,抬起的臉上有無儘的熱切。
姚欽俄然不自禁打了個冷顫,他身邊的葛臣忍不住悄聲道:“姚哥,你冷麼?”
薛永壽頭也不回擺了擺手,聲音遙遙傳來:“劉將是我的拯救仇人,我得去幫他。”
但是哱拜隻用了幾句話,就讓哱承恩改了主張。
頸間一陣冰冷,閉目待死的薛永壽展開眼來,卻見劉東暘收刀站立,神采古怪。
薛永壽幾步來到朱常洛麵前:“朱兄弟,你先前不是說……不是說……”
“聽到了麼?哱拜敗亡就在瞬息。”
朱常洛轉過身不再看他,抬頭看天,天上雪落飄灑,比之方纔更加大了些。
姚欽扁了扁嘴,卻好象凍上了一樣甚麼也冇說出來。
比冰還冷的聲音似天上的雪無孔不入的落在劉東暘的心底變成了火。
初見朱常洛,是在寧夏城中巡撫府內,他是高高在上的睿王爺,自已是寧夏城哱拜部下一員副將。
劉東暘一個怔神:“王爺的意義是……”
“按罪你充足死上千次百次了,但是百惡之下你另有一善。”
孫承宗想的更深了一層,因為他已經猜出了朱常洛是想讓城內劉東暘掌管的漢軍與哱拜帶領的蒙軍相互猜忌殘殺,然後將堡壘從內部攻破。
如果真的覺得開個城門就能算完,誰真的那麼想,隻能說他太天真太老練。
聲音戲謔冰冷,劉東暘情不自禁的又抖了一次。
眼睛比天上的寒星還要閃亮,清貴天然氣質中倍顯天生王者威壓,明顯不著冠冕,卻有君王氣勢儘顯無疑。
風雪中的朱常洛微微一笑,看在世人眼中竟然有如天上寒月普通清冷沁心,“走罷,我們入城去。”
“你開了南城門固然是好,但是你我之間的商定,你隻做了一半,不算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