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那算盤聲稍作停竭,一個髮鬚俱白的老夫拿著一頁紙恭恭敬敬地說:“老爺,辦理各路乾係的帳目算出來了。”
推早退這麼晚,主如果家屬有些弟子回得晚,而過年了,方方麵麵的乾係都要辦理,以是帳房一向在忙著清算這些帳目,作為範家的家主,範文鬥一向在帳房看著,他喜好聽著算盤珠子收回的“啪啪”聲,在他耳中,這些聲音和銀子相碰的聲音一樣動聽。
範福趕緊說:“老爺,四川文衝陸千戶前來拜訪。”
“他們來了多少人?”範永鬥畢竟見慣風波,不至於手足無措,沉聲問道。
“範福,一會多聽少說,看我眼色行事。”範永鬥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隻是楞了一下,範永鬥很快說道:“曉得了。”
逢年過節,一些乾係都需用辦理,平時能夠意義一下,但是過年絕對不能草率,特彆是範家所做的私運買賣,更是不敢怠慢,因為一個小小的環節都可乃至使買賣的成敗、家屬的興亡,為此範家還派專人賣力辦理、保持各方乾係,一個年關辦理用銀超越十萬,十多萬兩銀子啊,很多人終其平生都賺不到,不過範永鬥聽了眼都不眨一下。
而此時,陸皓山帶著一眾部下,在範家的大廳候著,那冒充亂世王的範強另有三名部下被五花大綁,一字排開跪在地上,每人身後都有一名侍衛看著,唐強、趙功常、李定國等人擺列大廳的兩邊,而陸皓山正饒有興趣地撫玩著大廳裡的陳列。
範福擺佈看了一下,這才抬高聲音說:“老爺,這個陸千戶,押了幾小我前來,此中一個是範強少爺。”
“排排坐,食果果,你一個我一個,一起來吃笑嗬嗬”
提起介休範家,很多人都豎起大拇指說一句“了不得”,範家世代經商,賈於邊城,以信義著,買賣做得很大,在山西是數一數二的大商賈。家中金銀滿庫,珍珠鬥量,而坐落介休縣城的範家大宅,九進九出,雕梁畫棟,紅瓦青磚白牆,內裡有假山、水池、涼亭、拱樓等裝點,窗戶均是鬥拱形,樓牆為寶塔式佈局。平實中閃現大氣,大氣中流露著豪華,不止介休縣,就是放眼山西也是一等一的府第。
從地形來看,山西是北方的關鍵位置,在大明統統的省分中,山西的陣勢是最為完整的,東有大行、西有大河,在北麵,有大漠和陰山作樊籬、雁門關為內險,在南又有首陽、底柱、析城、王屋等天然樊籬,孟津關、潼關也能夠作為流派,地理位置極其首要,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現在山西境內烽火四起,賊來搶一回,兵又來擾一回,這讓本來就餬口費事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