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溟大驚,汗不覺都下來了,惶恐的道:“大哥這是那裡提及,冇有,絕對冇有。”
很快,內裡響起一陣腳步聲。大門上一個小窗拉開,暴露李家老仆那張衰老的麵孔。目光一轉,落到青衣人麵上時不由的一亮,隨即暴露憂色,歡聲道:“四老爺,您來了,老奴這就給你開門。”
這話就有些不客氣了,朱宸濠氣往上衝,欲待張口嗬叱,卻終是化作一聲悶哼,悻悻的點點頭。
李家兄弟之間,他年紀最小,李父早喪,李東陽這個長兄在幾個弟弟心目中,便彷彿與父親無疑,一貫最是畏敬。
李東陽不置可否,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哦。”
那矮瘦子倒是彷彿不怕,抬頭看看他,鼓掌道:“哈,你說的啊。”
遠處幾個方纔衝出來的人頓時捶胸頓足,儘是憤怒不甘之色,卻隻得恨恨低聲謾罵幾句,悻悻的又轉了歸去。
且不說內裡熱烈,李府當中,現在被稱為四爺的人,正恭恭敬敬的向李東陽躬身作揖見禮。
世人一陣陣低聲群情,那青衣人倒也不惱,如有所思的看看緊閉的大門,衝著矮瘦子抱抱拳笑道:“好,老弟公然好見地。冇說的,今早晨,四海樓,我請。此時在場的諸位,便請同來,同謀一醉。”
李東陽橘皮般乾癟的臉上,可貴暴露幾分暖和,點頭道:“東溟來了。”
下一刻,他俄然展開眼睛,抬手將大轎一側的轎簾微微挑開看了看。略略深思一會兒後,沉聲叮嚀道:“轉道,去老槐衚衕。”
“是啊是啊,看上去也不像甚麼有來頭的……”人群中一陣群情聲。
朱宸濠猛地一驚,怔怔的望著俄然暴怒的李士實,眼中赤色垂垂消褪,終究開端沉著下來。
屋內,李東陽微微眯起眼眸,看著拜彆的兄弟的背影,眼神陰翳而幽深…….
青衣人笑著點點頭,退後半步等著。待到身後門響,那老仆恭敬的邁了出來,哈腰衝青衣人見禮。
“行了,你去吧,統統好自為之。我能為你做的,也僅此罷了。”半響,李東陽的聲音又再幽幽而起,淡然中卻帶著不容順從之意。
隻是剛走出幾步,忽聽的身後李東陽的聲音又再傳來:“歸去後,讓兆藩來見我吧。”
朱宸濠霍的轉頭看向他,怒道:“沉著?你讓我如何沉著?我運作了這麼久,好輕易有了這個機遇,目睹著便要將那小雜種逼到了死地,卻平空被那賤人壞了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