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直徑七尺的大鍋放在灶上,但在內裡僅僅能看到鍋沿,因為鍋上還套著一個五尺出頭的大木桶,完整將鍋套在內裡,這木桶嚴絲合縫的,木板拚接的處所還用質料抹平,內裡又圍著幾層厚布。
何偉遠倒滿一杯黃酒,抬頭喝乾,然後嘲笑說道:“看他們誰敢,木老二刀快,我們何家也不是好惹的,讓人給我盯緊了!”
盧向久和蘇大對酒坊的買賣很熟諳,他們不感覺這飄香酒坊能做多久,但趙進的事蹟也每天聽到,他們感覺憑著趙進的威風,莫說是酒,就算是水也能在徐州城內賣出代價,以是又感覺飄香酒坊能夠做幾年。
那蒸桶上有木杠,幾名學徒疇昔,呼喊了聲,齊齊發力,把那蒸桶抬起,地鍋邊上早就有人籌辦好了,把一桶一桶的酒母酒糧倒上天鍋的大蒸屜中,等倒的差未幾,又用木耙將酒糧鋪平。
趙振堂每次都不耐煩,最後隻是說,這銀錢本來就是浮財,小進想要折騰就隨他去,冇了也就冇了,家裡又不是缺這點東西用飯。
在這大木桶上半部分的開著幾個小口,有幾根銅管伸出來,而這大木桶的正上方則放著一口淺底大鍋,邊上還豎著個木架梯子。
說完這句,發明趙進正在出神的盯著天鍋那邊,盧向久心想不曉得甚麼時候這新奇勁就疇昔了。
自從趙進的名頭在徐州清脆起來以後,大師隻是傳聞這個年青人的威風事蹟,明天殺了或人,明天打了或人,早晨能夠燒死了或人,橫掃了某些人,等等等等,彷彿趙進一向是順風順水,向來冇吃過甚麼虧,但酒坊這個,委實讓人對他冇有信心。
何翠花也在家裡用飯的時候提過,說這銀子放給你外公和孃舅那邊,一年如何也有三分利,何必去做勞什子酒坊敗家,何翠花順帶著還要抱怨趙振堂幾句,說自家男人每晚喝酒,以是讓趙進揣摩做酒這一行。
周學智笑著點頭,何偉遠從椅子上站起,輕鬆說道:“陪老夫去酒坊那邊看看,頓時就要出貨了。”
“理睬他何為,雲山寺那幫和尚不是咬牙切齒的恨著嗎?我們不管,有人去管,城內那三瓜倆棗的進項,也就是那些個土棍傳頭放在心上,我們做我們的。”何偉遠說得乾脆利索。
何偉遠點點頭,沉吟了下說道:“還是遵循老端方,等下去騾馬市打個號召,就說後日我租用大牲口,讓他們留著。”
時候鄰近八月,頓時就要到徐州最熱的時候,徐州空中上倒是很安靜,城外的黃河也很安穩,獨一讓人感受不安的就是山東饑荒,徐州和淮安府內都已經呈現了少量的流民,但這也冇甚麼大事,產生饑荒的魯北和魯東間隔這邊太遠,大部分饑民到不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