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用賢坐在火房前的院子時,過了半晌,但見火房兩扇門正要開了。
火房值曹聞是趙用賢當即迎了出來道:“啟稟右宗伯,正堂正在見客,現在不便相見。”
林延潮對鄒元標也很佩服,當初他被張居正貶官時,幾近被打死,一條腿被打斷,畢生殘疾。回朝時,言論對張居正倒黴,力主清理張居正的邱橓問他為甚麼不吭聲。
眾官員正要走,林延潮擺了擺手道:“你們先走,我與趙宗伯有幾句話說。”
鄒元標給趙用賢寫信後,本身有手劄一封托趙南星交給林延潮。
趙用賢冷哼一聲道:“那也罷,本部堂就在這裡候著,直到大宗伯出來見趙某為止。”
若說當今清流當中,名譽最隆者,當屬鄒元標此君,不然鄒元標也不會被列為十君子之首。
到了下午之時,趙用賢帶著本身堂上數人,以及四司裡二三名官吏,寥寥一行來到正堂火房前。
劉主事也是笑著道:“是啊,我們戶部也是一樣,上個月的官俸到時還請禮部各司官員一併到倉支付,下個月也毫不會再有拖欠之事了。”
趙用賢聞言神采微變,然後冷哼一聲道:“那就好,下不為例。”
趙用賢喝了茶,堂吏給他奉上了本日的天理報。
鄒元標得了趙用賢的信後,卻非常當真複書,此中半字冇提林延潮,卻意味深長隧道了一句。
趙用賢用毛巾拭手,半依著椅上看起報來,這纔看了幾眼即已暴露瞠目結舌之色。
這時戶部,兵部兩位主事走過趙用賢麵前,他們見了趙用賢都是施禮。
林延潮聞言心有所觸。
趙用賢怒道:“儀製司是嫌我們禮部衙門的費事不敷多嗎?眼下官員俸祿,爾等的工食都還在戶部,兵部手上扣著,他們竟然就敢在天理報上挑戶部,兵部儀製上的錯處。”
兩名主事走後,趙用賢正進退不是,卻聽堂上道:“是,趙宗伯在門外嗎?”
堂吏道:“回稟部堂大人,恰是昨日儀製司所發。”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那卑職給右宗伯搬張椅子。”
上麵的幾花樣吏也是跟著擁戴道:“是啊,何況此文一出同時獲咎了兵部,戶部,刑部,正堂大報酬了一己私怨讓我們禮部同時獲咎三個衙門,這如何是好?”
趙用賢聞言一掌拍在案上道:“好啊,我就思得為何戶部與兵部俄然與我禮部反目,本來如此。不可,我不能坐視不睬,大宗伯當初答允我等說賦稅五日之日會到,但本日恰是五日刻日,賦稅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