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持續道:“各位可記得本來屯田禦史徐有貞?他曾與我言過天津屯田之事,他說天津雖是濱海,卻一定不能屯種,但需得其法。”
林延潮道:“求人不如求己,我看了公文,你們天津有官員發起天津瀕海有得是荒涼田土。本官覺得屯田之計,可出兵民兩用之道。”
聽了巡撫的話,眾官員心底都是嗬嗬兩聲,心想就你會說話。
那官員暴露對勁之色,麵上卻謙善道:“不敢當,不敢當啊,一會林三元問話的時候,我們多謹慎些,麵上恭敬到非常,但問到職守上卻要往小處說,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這才初任是不會細心究查的。”
坐在上首的保定巡撫劉東星目光一凜,曉得了徐有知方纔看林延潮一句話就截留了十萬石漕糧,曉得對方在朝堂上有很大的能量。是以就提出了長蘆鹽引之事,言下之意不是你林延潮不是很牛逼嗎?既然如此,你替我們處所向朝廷把十萬鹽引給要齊了。
徐有知一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模樣:“既然如此,有兵無餉,朝廷要我們如何籌辦海防,下官身為兵備道實在是無能為力。”
林延潮一入行轅後,即命調出這半年以來巡撫衙門,兵備道的公牘。
但等了時候久了,也有官員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通判劉光億,你司屯田之事,在天津屯田可有難處?”
林延潮拿起家邊公文道:“這些公牘,本官都已是看畢,天津兵備道副使徐有知你上本言天津海防空虛,請朝廷募兵籌餉,你扼要說一說!”
林延潮屈指往桌案上叩了兩下,打斷了徐有知的話:“本日堂參務必扼要,如此官樣文章就不必再作了,方纔本官說過扼要二字,徐廉使可曾聽在耳裡?”
林延潮聞言斥道:“鹽引的事難辦,那就冇有彆的體例開源嗎?爾身為四品副使,也是方麵大員了,怎可隻曉得向朝廷要錢,而不思彆的體例?本日之事本官記下,另行向朝廷稟明!”
聽了此人的言語,一旁坐著的官員都是冷靜記在心底。
陳得書道:“啟稟經略,下官敢以腦袋包管,這屯田之事能夠勝利。冇錯天津是多斥鹵,但因無水之故,若得水則潤,隻要鑒戒閩浙治地之法,以海河之水灌溉,一麵瀕河,三麵鑿渠,四周築堤,中間溝塗,條分縷析,待潮來時,渠滿閘留,必可為稻田。”
但這時候林延潮卻出聲質疑道:“口說無憑,你讓本經略如何信你並非信口開河?就算其法恰當,但是又如何鼓勵百姓?如何能讓商賈出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