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設廳視過後,讓孫承宗任書啟師爺,丘明山任錢穀師爺。
開廳視過後,忽門子傳,有人遠道來拜見林延潮。
林延潮點點頭道:“不錯,兄弟我恰是分擔本府河工。你彆曲解,我並非是要與你貪墨。”
林延潮道:“歸德遠不如姑蘇富庶,不過也不是冇有機遇,你可知歸德錢最多的行當是甚麼?”
蘇嚴的意義,讓林延潮不要分廳視事。但若不分廳視事,那麼林延潮雖說分擔河工,但也是在蘇嚴上麵昂首服從罷了,底子冇有事權。
見蘇嚴一臉陰霾,林延潮倒是心底大爽,爾這贓官苛吏,本日終究也讓你吃癟了。
若多帶降調一級,不過話是這麼說,但冇有官員真按這麼辦的。
廳有兩等,一等由佈政司設廳,直歸藩司代理的,這稱為直隸廳同知。
陳行貴就是賣力此事的,本來依著他與林延潮同窗的乾係,在陳家裡非常受正視。但這一次得勝,卻足以讓陳行貴一落千丈。
麵對蘇嚴的威脅,林延潮真想劈麵打臉,但他為官數年,早已是不是當年意氣用事之時。
不過這句話威脅之意甚重,蘇嚴考慮了下口氣道:“林司馬,你三元落第出身,乃商文毅公後第二人,金馬玉堂方是兄弟發揮抱負的地點,以兄弟之才,待時養望將來必有入閣之日,何必來州縣任這風塵俗吏,作此功名之士。你大可拿這耗羨銀去京裡找熟悉同年活動,至於河工之事,本府替你一肩挑之。”
同知有兩等,一等是佐貳官,也就是林延潮現在如此,幫助知府,其權遭到知府停止。
至於簽押,就是簽押房裡的長隨。
臨時行轅,前門是習字街,後門是訓字街,東北是微子廟,微子是商紂王的兄長,周朝時得封宋國,乃是天下宋姓之祖。
故而林延潮任同知後,帶著二十多名侍從,也不算太多。
待林延潮分開府衙那一刻,不由有等‘仰天大笑出門去’的稱心。
這對於蘇嚴而言,的確比當日林延潮直接回絕他更令他暴怒。似他這等之人,最不能容忍就是有人違逆他的意義。
藉著這一層乾係,陳家北上想在寸土寸金的姑蘇站穩跟腳來,在天下最暴利的兩淮鹽業平分一杯羹。
看著蘇嚴額頭上青筋暴出的模樣,林延潮倒是微微嘲笑。
但行功德,莫問出息,換句話來講,就是你爽便能夠了,但出息就不要問了。
不過府衙官員則都是暗中點頭,林延潮如此完整獲咎了上憲,這是宦海大忌,今後那裡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