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永嘉之學就此被朝廷打消,也即是林延潮的政治主張被否定,那麼林延潮此生也隻能學孔子,於官方講學,不能在政治上推行他的主張了。
一名國子學博士,兩名直講走至監舍,在三人身後還跟著三名官吏普通打扮的人。
但在中心集權製下的宦海,決定官員升遷去留的,不是來自於上麵的力量,而是上麵的力量。以是洪鳴起敢鬨得雞飛狗跳,不怕獲咎人,靠得就是張居正一句話,有朝廷給他撐得腰。
眼下洪鳴起藉機抨擊打擊的,都是支撐永嘉之學的讀書人。但支撐永嘉之學的讀書人中,很多也是林延潮的簇擁。若真到了這一步,林延潮也會是以落空讀書人的支撐,乃至名譽受損,乃至於罷官。
半晌屈橫江等數名監生已是站在監舍以外。
“等等,我等為何要與你們走?”屈橫江問道。
林延潮被陶望齡這一句話震驚,不由想起的疇昔之事來。
“不錯,我們各個都有犯事。”
至於陶望齡說得更是斷交,道之不可,吾寧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