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說……還說昔日付藩台,以及司馬治府時,政事太多,對官吏月課,季課實在太苛,若他為知府,當簡其政,鬆考覈……”
“司馬之恩,何止如此,眼下黃河兩岸百姓能有一口安樂茶飯,這都是司馬留下的德政啊!”
“以是下官與百姓商討,立碑刻功,讓朝廷,及後代百姓們都曉得這大堤是司馬的功績。”
林延潮道:“本官就想著,這沿河百裡縷堤還未建畢,就說你們夏邑縣另有三裡許冇建完。堤未修畢,你就焦急刻碑,這話若傳出去,讓本丞成為宦海笑柄不說,你還獲咎了下任本府正堂。”
林延潮又道:“不過知府升任之事,省裡雖能夠建議,真正的任命之權卻在吏部。吳通判不走吏部,反而在省裡下工夫……如此有些無用。”
大雪堆積在河灘邊的淤田裡,雪化水融。
世人不知林延潮喜怒,心想會不會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客歲十月後,百姓在這近千頃田畝裡,種下的冬小麥,早已拔節,靠近了歉收的時候。
馬通判道:“司馬去任的動靜一傳出,吳通判即儘力往省裡交遊。”
林延潮聽到吳通判三個字,眉頭一擰當下道:“不見,就奉告他我已是睡了。”
馬光不由道:“付藩台就是太謹慎了,他好歹也是任過本府知府,在疏浚賈魯河的事上如何不出麵爭一爭呢?”
林延潮笑了笑對擺佈道:“這也有父母官的功績,本丞可不敢獨享!”
這時眾鄉紳不敢答,知縣倒是上前,表示本身有話說。
馬通判道:“是關於吳通判!”
但隻要潞王一日是天子的親弟弟,太後一日還是天子的娘,那麼天子就不成能太絕情。
林延潮對擺佈道:“兼顧在本官,治事在於處所,若冇有父母官與百姓支撐,這黃河也不會變害為利,收這近千頃淤田。”
林延潮點點頭道:“本官當初也冇多想,隻是看到此景,冇有孤負了,當初買田的老百姓就行。”
“這沿河淤田,老百姓們耕作半年,足以得食,另有半年可另餬口計,客歲夏季我們歸德府冇有餓死一名百姓,這都是司馬大人的恩德啊!”
吳通判道:“其他省裡的官員態度如何尚不知,有官員去問付藩台的意義,但付藩台說本身剛升任佈政使,不好私行作主,如此還冇議出個成果來。”
宦海上冇有不通風的牆,在場之人都清楚付知遠已經高升,而林延潮頓時就要調任。
“彆的命令將歸德,開封二府的鹽政償還給本府,潞王府隻用衛輝,懷慶二府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