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當下起家詰責道:“拓縣搞甚麼花樣?為甚麼本府撥給其他縣的河工銀都有殘剩,唯獨拓縣將錢用的一乾二淨?還拉了虧空?”
何通判一愕,本身才四十多歲,身子也還算安康,若真乞骸骨,也是有點不甘心。
對於眾官員而言,正月衙門封印冇有公事,另有美酒好菜接待,對於繁忙了一年的他們而言,也是一個可貴的日子。
何通判深思了一陣道:“何某與首輔素無來往,如何能平白無端受此大恩。”
林延潮道:“那為何你碰到這等難事,卻從不向林某開口,這是朋友之義嗎?”
何通判歎道:“何某當年獲咎了不該獲咎的人,乃至宦途毫無寸進,府台不成能不知吧。”
聊著幼年時讀書的事,三人都是大笑。
陳行貴笑著道:“現在張掌櫃發財了,但是看不上人家了?”
說完林延潮伸手指了指本身,然後看何通判的神采。
陳行貴笑著道:“府台有所不知,張掌櫃本年在歸德收了一個偏房,新婚燕爾,看來是不籌算回故鄉。”
“何兄兩榜出身,莫非未曾想動一動嗎?”
這茶還未喝了一會工夫,接著府衙裡幾位通判,推官佐貳官員等等也上門來賀。
林延潮笑道:“奉告張總甲,現在也是不晚啊。”
林延潮聞言雙眼一眯,但見他拂然道:“何兄,你如此之言,置我於何地?”
“一張一弛,這本府曉得,”林延潮也是由官吏們本日放鬆一下,這時他俄然話鋒一轉道,“對了,何兄在歸德為官有六年多吧?”
林延潮道:“何兄,這是你肺腑之言?”
何通判躊躇道:“府台,何某當初也不是冇有翻身的機遇,但是我就是舍不下這個麵子,或者說是讀書人那一點呆氣。何某這一輩子狷介久了,就想這麼狷介低去,不肯向人低頭的。”
林延潮身處後堂裡見客,聽的堂外都是一片喧鬨之聲。
“何兄,你若另故意宦途,那麼首輔一句話下,宦海上再也冇有人敢難堪你。與你為敵,就是與首輔為敵,那也是與林某為敵。”
“那就在偏廳見吧!不要讓人看到。”
林延潮命令後,歸德府其他州縣官員這纔不敢上府城拜賀,不過作為府屬縣的商丘縣的大小官吏還是上門。
林延潮笑著道:“何兄,你的科名在我之上,論資排輩何兄同年當中就是三甲出身,也有躋身藩臬大員,以是林某向何兄問一問。”
說完林延潮起家,陳濟川引陳行貴,張豪遠二人從側門到偏廳見了林延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