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夫對藏書閣裡的管書道:“這也是書院裡新收錄的門生,你點一下。”
山長林垠沉默了一會,可惜隧道:“不可,書院的端方不能破,再說少年得誌不是功德,要先壓一壓,三個月後季考,他如果能位列前茅,升入內舍,我自會教誨他。”
林燎當下道:“是,山長,我必然從嚴要求此子,將之種植成才。”
林垠擺了擺手笑著道:“又不是師生應對,不必拘束,此次弟子如何,有冇有能夠種植的?”
林燎笑了笑道:“山長明鑒,果然一點都瞞不過你,山長可記得葉桂山?”
書院,古意中院者,垣也,書院就是用牆圈圍起的藏書之處。前人求知不易,一書難求,故而名流都是好書,建一藏書樓,有誌於學的人來借閱,垂垂而構成了書院。
山長林垠看了幾篇對方寫的文章,驚奇地問道:“此子年多少?”
“是。”
“此子乃神童,弟子怕教誨不了,是否將他拔入內舍,山長你親身指導?”
“十四歲。”
接著齋夫又對林延潮三人道:“你們領過書後,就歸去將行李搬到學院寢舍來,。”
讀書人對商賈後輩,是有幾分看不起的,但陳文才這麼一說,世人都是哈哈一笑,對此人很有好感紛繁道:“今後到省會測驗時,必然要叨嘮陳兄了!”
“是啊,這林延潮傳聞就是林誠義的弟子,當初若非他一席話,督學也不會賞識林誠義,不但讓他赴院試,還取了他為案首。”
當下三人冒著細雨,各自帶著行李,由齋夫領他們至安排好的號舍。
山長林垠想了一會道:“我記得,桂山是他的號吧,他不是你府學的同窗嗎?隆慶元年天子即位,開恩科,他拔恩貢入國子監,眼下該是國子監肄業,在京籌辦會試吧。”
林燎笑著道:“是啊,山長的記性真好,慶隆五年時,他龍門點額之時,還寫信向我借川資,說還要再等三年,不中進士,毫不回籍。”
讀完後,林垠閉上眼睛,持續悄悄擊節道:“此詩清爽脫俗,辭意雋永,真是他八歲所作?”
林燎倉猝道:“山長,是如許的,你聽我解釋,這個門生……”
“山長說得極是。”
林延潮跟著齋夫來到濂江書院的書閣。
兩名學童見了齋夫與林延潮一併施禮,林延潮也是還了一禮。
山長林垠雙眼一眯,他年紀大了,故而將紙拿得近一點,另一手叩著桌子合韻唸叨:“日長似歲閒方覺,夜永如年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