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門口,向東一百步,就是土夯的堤壩,那是江邊氛圍更新奇。一起上碰到熟諳的鄉裡,林延潮都要試圖將麵前的人,到影象中的名字對上號,也試著學著如前人的禮節般打著號召。
林延潮隨便取了書來,掃了一眼封麵是謝枋得版的《千家詩》來,將冊頁一翻,一股書黴味充滿了全部房間。我的天,還是黑口黃竹紙的老書,這恐怕是正德年間的舊書了吧,放在當代但是代價連城的寶貝,而眼下書上好幾個處都給黴黑了,黏在一起,如何讀?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活脫脫一個愚婦!
走上堤壩放眼望去,全部村莊一覽眼底,鱗次櫛比的小屋依堤壩建著。
黑瓦屋簷前,大家都在繁忙,村夫種田,漁人打漁,安息在家裡的老幼,也不得安逸,男人們打藤床,女人們打草蓆,小孩子編草笠,草袋,堤壩外疍家的女人小孩,拿著針椎,麻線捕魚網。
洪山村也是折射著當時閩中百姓的餬口狀況。身居山野僻鄉,史乘上說閩中風土說,本地蒼出產懼薄以勤羨,用喜嗇以實華的脾氣。粗心也就是餬口費事,以是百姓都辛苦奮動,百姓們寧肯常日所吃所用儉仆一些,也不攀比,過華而不實的餬口。
史乘又在這加了一筆,畝直寢貴,故多田訟。
林延潮扶著牆勉強走了幾步,狹小的房間一目瞭然。書廚就在西牆角落一邊。說是書廚也很勉強,就是一個楊木架子搭在牆上,上麵孤零零的放著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