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內閣草擬的聖旨已是送來?”
“那麼聖旨是否送回閣內封存?”
文淵閣一如平常。
如此倒是將林延潮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滿天下之清議言論朝他逼來,很有騎虎難下之處境。
也有官員微小隧道,楚宗殺於道之並非蓄意謀反,朝廷率雄師剿除,萬一變成兵災,湖廣百姓皆受塗炭。
說完林延潮與沈鯉,朱賡三人一併大步走進仁德門,門後是仁德堂,彆名精一堂。
錢謙益聽林延潮之言不由瞠目結舌。
卻聽對方泣道:“林老先生,皇上他白叟家……不可了……”
但‘在內戚畹,非專斷不成’,措置宗室這事林延潮不能辦。
而宗室就是此中一條。
不知誰的茶碗失手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錢謙益昂然道:“公雄才峻望,薄海具瞻,這微管之歎,舍公其誰。可惜公入閣以來,頻頻德行有虧。公十九齡受知於天子,三元落第,此番恩遇百年也冇有第二人,然公卻以天下為公疏,禮部焚詔,複張文忠名位令天子屢陷不義不仁之名。”
現在天子嘴唇慘白,側過甚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後緩了緩地抬起了手。
另有其他罪名不一一詳列。
現在各方討情的奏章壓滿了林延潮的案頭,乃至不乏高官大臣。
“太子你聽好,朕皇祖父嘉靖天子,雖深居淵默,而張弛把持,威柄不移,朕不如他。但以獨治而論,皇祖父那也就到了頭了。太子遇大事小事要與三位先生及台閣大臣們多籌議,能夠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是。”
張維賢等人都是擁戴地笑道:“此真經曆之語。”
天子幼年時在屏風中數扇畫下天下十三省之輿圖,左數扇書文官職名,右數扇書武官職名,一旦上麵的官員有升遷當即更易。
田義道:“還是次輔考慮全麵。”
林延潮與沈鯉,朱賡正在東閣裡議事。
陳矩走後,林延潮當即對閣吏道:“當即命六科廊抄至各衙門!”
但聽天子斷斷續續細聲道:“勿……難堪……貴妃……”
世人走後,沈鯉向林延潮問道:“為何不說改礦稅,廢織造燒造之事?”
有些官員竊保私語。
“謹遵次輔鈞命。”
現在相府的東西二園裡有兩個梨園子唱戲,一個梅家送來唱崑曲的,一個則是曹家班。
期間沈鯉道了一句:“皇宗子母妃,在宮外毫無背景,但皇貴妃的父兄都在外朝仕進,雖說冇有操權,但在朝中總有交遊,不成不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