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乾亨拍案道:“三壇,這不是淺顯山西黃酒,都是十年陳釀,壇壇值銀十兩。三壇就是三十兩,抵得上你大半年俸祿。”
為何這麼說?
林延潮拿著三萬八千兩乾甚麼去了?
說到這裡,曾乾亨走至堂下對著眾老百姓道:“諸位同僚,諸位百姓,這三萬八千兩銀子本是朝廷給我們老百姓修堤的河工銀。”
曾乾亨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這時一頂肩輿落在府衙的月台下。
就在曾乾亨要走出大門時,但聽外間道:“不消出迎了!”
“黃府經,你說數日之前,河工料場進了值近三萬兩的河工大料,以及官方征發來的柳葦,是由你親身過目標對麼?”
“誰敢!”林延潮一聲斷喝。
曾乾亨道:“此中料貨販子是不是送了你兩百兩銀子,十壇山西黃酒,但願你能矇混過關,讓他們的料貨能夠以次充好?”
曾乾亨說完,但這名官兵還是不走。
黃越道:“恰是。”
曾乾亨心想既已是扳倒林延潮,就當即拿下,節製住,免得夜長夢多。以是他要逼林延潮主動去官。
在言論之勢下,曾乾亨安閒一笑道:“林司馬,你不要挑起公論以勒迫本官,諸位同僚,諸位百姓,無妨稍等半晌,本官頓時就給你們說法,不會冤枉林司馬的。”
不免有人生牆倒世人推之心。
“照實道來!”曾乾亨厲聲喝道。
“冇有實據,就是歪曲!”
“此人真大奸似忠,常日滿口曰為民,曰為國,連下官這等為官多年的人,都被他這忠厚麵孔所欺。也唯有按院這般火眼金睛,方能辨查忠奸,除惡揚善。下官佩服!”
眾官員則是心想,林延潮犯得是殺頭之罪啊。
彆說黃越一名八品官,就是六品通判,曾乾亨也是說拿就拿。
林延潮笑了笑道:“火燒河工料場,牽涉出這麼多事來,看按院與你幕後之人,不但要將本官搞倒,還要搞臭,高超,真是高超。”
“林司馬,你乃清流出身,又是三元落第,為陛下金殿欽點,你是如何酬謝陛下聖恩的?”
黃越也是掙紮道:“回稟司馬,下官正在河邊監督民役,而這幾名官員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下官拿來。”
眾官員聞言大驚,這曾乾亨拿下林延潮一個也就算了,這還要興大獄啊,將此連累至其彆人,辦成大案,鐵案!
黃越聞言一愕,然後道:“這……”
“成果卻被林司馬調用,存入這農商錢莊當中,拿你們老百姓的錢作青苗錢再貸給老百姓,然後將所得利錢歸入腰包。三萬八千兩,兩成五的利錢,那一年就是九千五百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