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到了這境地,喪失已經不是戔戔一千兩銀子了,不算直接的喪失,光是三地鹽課司稅收的流失、關聯鹽商的直接喪失,加起來早已過萬,這還隻是一個月的。如果任由局麵廢弛下去,三個月、五個月,乃至一年半載,喪失的銀子數量會成倍增加,隻怕十萬兩都打不住,三人都不敢去細想這個結果。到時候,恐怕不但僅烏紗帽不保的題目,鹽政崩壞,擺盪國體,上頭大怒,總要有人做替罪羊,他們這些基層的官吏就是最好人選,被定罪下獄也不會讓人不測。
武力彈壓冇有見效,牟老中的氣勢更盛。在陳雨的指導下,他秉承“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的理念,集合火力對於寧海州、牟平縣,相稱於昔日全部登州府一個月數量的私鹽在幾天時候內投放到了小小的寧海州和牟平縣,帶來的結果就是官鹽永久高居不下的代價從三兩多被腰斬,降到與私鹽幾近平齊的程度。即便是如許,官鹽銷量仍然委靡不振,因為百姓挑選用腳投票,優先采辦質量更好的私鹽。
幾小我看了看躺在一張竹床上的符有地。符有地神采蠟黃,身形肥胖了很多,一看就是沉痾纏身。人都已經如許了,他們也不好再指責了,再說了,指責也冇甚麼用。
半個時候後,陳雨坐在了文登巡檢司。
如許的大帽子扣下來,海滄場鹽課司大使簡達禮、登寧場鹽課司大使曹金都沉默了。固然目前私鹽流入的首要地區是黃章的轄區,他們臨時還算安然,但是兔死狐悲,誰曉得下一個遭殃的會不會是本身?寧海州那邊的鹽政被打擊成甚麼樣了,他們都有所耳聞,也能瞭解黃章的氣憤。鹽政崩壞,並非危言聳聽。
沉默一會以後,曹金開口說:“黃大使說的冇錯,如許的景象不能持續下去,不然,不但鹽課司的課稅繳不了,我們幾個的職位也保不住。隻是私鹽俄然猖獗到如許的境地,實在令人匪夷所思,說不定背後有人教唆……”
符有地破罐子破摔,鹽課司反而拿他冇轍了。現在鹽梟已成氣候,無人能製,就算把符有地的官職拿掉,也無濟於事,換小我一定比他強。
符有地有氣有力地說:“幾位大使不消顧慮下官的感受,下官無能,有力製止鹽梟,要免除官職也毫無定見。”
本來還擔憂陳雨會負氣撂挑子,冇想到出人料想的順利,三個鹽課司大使和符有地都喜出望外,長出了一口氣,覺得這事就這麼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