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固然性子暴躁、剛愎自用,但大部分時候智商還是在線的,冇有被楊嗣昌兩句話帶偏,沉吟半響道:“陳雨此人,不管是贏利還是練兵兵戈都很有一套,持才傲物的弊端老是不免的,回絕兵部的號令說不定也有啟事。若說他私通韃虜,朕是不信的,韃子的親王豪格差點死在他手裡,貝勒杜度也是活捉送到都城,如許的仇恨豈能說化解就化解?韃子找誰做內應,也不會找他啊!”
楊嗣昌卻暗自歡暢,正愁冇有充足的來由敲打這個刺頭,冇想到就有人奉上門來了。
“倒也一定會到那一步,但是未雨綢繆老是好的。”楊嗣昌持續說,“文登營戰力刁悍,光憑大同鎮的王樸和關寧軍一定能完整鉗製,臣建議將盧望鬥從通州調回,三路雄師包抄文登營,最好是繳了他們的械,完整節製局麵以後,再伶仃召見陳雨發兵問罪。”
曹化淳把曹吉安和路小川聯手栽贓讒諂陳雨的事情全數略過,隻提兩人的遭受,如許掐頭去尾的稟報,完整激憤了剛纔還保持安靜的崇禎。
崇禎瞪圓了眼睛:“如何是他?”
曹化淳趁機火上澆油:“恰是。擅殺宮裡派出的鎮守寺人,又重傷東廠的人,熱誠廠衛,如許的作為,已經不能用放肆來描述了,這和造反有何辨彆?”
見了崇禎以後,楊嗣昌添油加醋地把陳雨方命的事情奉告了天子,最後總結道:“……韃子雄師壓境,恰是各路勤王兵馬揭示對朝廷忠心的時候,常日桀驁如關寧軍也老誠懇實聽令調防廣渠門外,但是文登營卻拒不聽令,不免讓人起疑,莫非真是私通韃虜不成?”
曹化淳咬牙切齒道:“皇爺有所不知,某些人膽小包天的程度,的確令人髮指。皇爺還記得您親口委派到山東的鎮守寺人曹吉安嗎?”
崇禎想起了陳雨的各種功績,從“禁海緝私”每年上繳數量不菲的白銀,到擊敗豪格、活捉杜度,再到借道朝鮮停止倭國,讓倭人稱臣進貢,不管哪件功績都是刺眼奪目,內心如何也恨不起來,想了想,說道:“愛卿說得也對,此風不生長。如許吧,朕命人傳一道口諭,怒斥一番,算是對他的小小懲戒,如何?”
“且慢!”楊嗣昌攔住籌辦安排人手去傳達旨意的王承恩,然後對崇禎說,“陛下,陳雨膽敢犯下如許的事情,申明他已經對朝廷毫有害怕之心,如果冒然把他和文登營一起宣召入京,隻怕會引狼入室……”
這算哪門子的懲戒?口頭上的怒斥,冇有任何本色的獎懲,對於陳雨來講,不痛不癢,外相都傷不著。楊嗣昌心中腹誹,但不敢駁斥天子的定見,隻好躬身說:“陛下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