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又道:“迎立周王,欲行廢立,未免太駭人聽聞,不必在諭旨裡說!”
李貴妃沉吟半晌,把諭旨稿遞給馮保:“明日乃六月十六,恰是朝會之日,朝會上宣詔吧!”
“主子在!”站在殿外的張誠回聲進殿,跪地叩首道。
徐爵在旁等得焦急,見張居恰好不輕易寫好了,又撕掉,不解地問:“親家老爺,這是……”
陳皇後出身書香家世,乃大師閨秀,自入裕邸,即不受先帝所寵,她並無牢騷,每天看書作畫,打發光陰。先帝駕崩,她已心如死灰,更不肯參與外間之事。聽完李貴妃的哭訴,她心定神淡,低聲細語道:“mm,凡事你拿主張,凡mm的主張,咱倶無異同,就不必知會咱了。”
正說著,馮保倉促出去了,見禮畢,恭恭敬敬把諭旨稿捧遞李貴妃。
張居正早已接到徐爵的通報,得知馮保已按計上了密帖,並麵奏李貴妃,局勢告急,他不敢歇息,正焦心腸在前院踱步,聽到首門開啟,忙迎疇昔,與徐爵在垂花門相遇。徐爵取出密帖,遞給張居正。張居正邊往書房走,邊扯開密封,一進書房,未落座,就彎身湊在燈下展讀。
張大受遲疑道:“東華門已封閉……”
馮保解下本身的牙牌,遞給張大受:“拿上,看誰敢不開門!”
張居正道:“皇上還小,太通俗的話,不像皇上的;印公嘛,精通文墨,寫得太文縐縐,必讓人起疑。若科道紛繁質疑,膠葛諭旨出自何人之手,豈不因小失大?”
馮保用袍袖抹了把汗,道:“娘娘,此為張老先生所擬,想必張老先生沉思熟慮過的。”又以驚駭的腔調道,“一旦事泄,恐有不測之禍,上緊用印吧!”
“是是是!”徐爵連連點頭。
李貴妃彎身低語:“咱來問你,你可聽到太高先生要迎立周王的傳聞?”
李貴妃又客氣了兩句,見禮告彆,拉住皇上的手快步走出皇後寢殿,馮保跟在身後,低聲道:“娘娘,當快刀斬亂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高鬍子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