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埜既覺好笑又覺吃驚,抿嘴不語。
“德卿!”曾省吾叫著高才的字說,“如何一臉迷惑,是不是有些不測?哈哈哈!”曾省吾開朗地笑著,“彆嚴峻,今次登門,隻為一事而來。”
“等等!”曹大埜伸手攔住曾省吾,不解地說,“新鄭相公三番五次請辭兼職,皇上不允,還誇獎他,朝野都說,他若再辭,就是變相討賞哩,安得說新鄭相公把著銓政不放?”
曹大埜臉上的肌肉跳個不斷,心潮彭湃,麵色通紅,端起酒盞顧自飲乾,道:“門生惟侍郎之命是從!”
“夢質傳聞了吧,前兩天,高相上本言閣臣五日一視太子學,皇上大怒,說不料高先生對太子如此疏慢!禦筆欽批,要閣臣每日輪番一員看視。看出來吧,皇上並非像朝野傳聞的那樣信賴高相!”曾省吾一臉奧秘地說。
“夢質,你是不是覺得,你上計時優敘,得以擢言官,是高相賞識你?”他用手指一敲桌子,“錯!”頓了頓,道,“是我求江陵相公在高相那邊為你美言,方得正果。”
“不會!”曾省吾一拍胸脯,“必能構成守勢!”
曹大埜又吸了口氣:“聞得新鄭相公片紙不入,他安得納賄一令媛?”
曹大埜目瞪口呆,怔怔地看著曾省吾。
“嗬嗬嗬!”曾省吾俄然嘲笑起來,“夢質也可把今晚我會你之事向高相告發請賞。”他悄悄敲著桌麵,“隻可惜,高相一貫討厭不磊落之人,你若告發,不唯不會有賞,恐要被蕭瑟幾年嘞!”說著,“哈哈”一笑,伸過腦袋,暴露欣喜的神采,“而夢質若幫了張、馮,那就是立了奇功,必有大酬!”
曾省吾舉盞一飲而儘,抹嘴道;“夢質,你是本身人,無妨直言相告:目下皇上病得很重,”他四下掃視一番,低聲道,“乃是不治之症。”昂首又警悟地掃視一圈,持續說,“孟衝呆頭呆腦如同木偶,廠公馮寺人在內主事,而他和江陵相公已結為兄弟,馮寺人就是張相公!二公已決計逐高!”
“高相視祖製如無物,江陵相公為社稷計,不得不如此。”曾省吾解釋道,“裡應外合,勝券在握。夢質,你做了先行官,江陵相公當國,必以督撫相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