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空口爭辯，看績效！”高拱一揚手道，“綏廣，時下非殷正茂不成，朝廷給他一兩年風景，若殷正茂綏廣無著，高某願與他一同離職以謝天下！”
“為玄翁賀！”張四維拱手道。
“殷某自發得是為元翁助力的！”殷世儋也不逞強，“元翁把法律不公目為宦海大弊，可一旦到本身這裡，如何就忽視不計了呢？江南巡撫陳道基有甚大錯？說罷斥就罷斥；遼東巡撫李秋，並未有淪陷城塞之罪，說罷斥就罷斥！而對殷正茂，何故如此包庇？何談一個‘公’字？”
“可期，可期！”張四維點頭道，“時下虜患已除，惟遼東、嶺南尚需用力經畫。”
宣府鎮：張家口堡，昆都力哈、永邵卜、大成部，官市馬一萬九千九百兩，私市馬螺牛羊九千兩，撫賞費八百兩。
高拱一掀斑白長鬚道：“惟願老天爺多給幾年壽限，好讓高某拚上老命，達成隆慶之治，複興大明！”言畢，略一思忖，“明日中午，給到差的縣官們訓話。”
“行啦！”高拱以討厭的腔調大聲說，但旋即又軟了下來，“神電衛城，隨即就光複了嘛！”他向執筆票擬的張居正一點頭，“殷正茂的自劾疏，批交吏部題覆吧！”
張四維一看，隻見上寫著：
“哼哼！”殷世儋嘲笑道，“誰勇於任事？元翁賞識者也；誰渾渾噩噩？不入元翁法眼者也。如此罷了！”
“昨日皇上幸南海子，騎順義王貢馬，龍顏大悅！”高拱按捺不住鎮靜的情感，“本日中午傳旨，賜某大紅牛紵絲衣一襲，軟帶、崖瓢、寶刀各一件。”他一搖手，“不是為犒賞歡暢，是為皇上歡暢，那些個蒙古鐵蹄，本來是踩踏我土、殘害吾民的，現在受我皇上差遣馳騁，不過一載餘，真乃天翻地覆也！”
合計官市馬七萬零三百兩，私市馬螺牛羊二萬二千兩，撫賞費三千八百四十二兩。
聞憲節巳到處所，良慰。廣中狼狽巳甚，唯有處罰有司是第一義。乃今當選者，巳無科甲之人，隻待會試火線可為之。又須秋冬間始可到任，便是閱歲才氣周匝。遠方之難及固如此，令人無可何如。然有君在處所，須當死力振飭，務洗疇前輕易之政，以拯此疲民。庶有重生之望。凡有當行事，宜不吝見教，即當為君行之。
“遼東我還不太擔憂。已製定薊遼一體方略，有戚繼光坐鎮三屯營，張學顏、李成梁文武乾才，薊遼兩鎮遙相照應，土蠻翻不了天！”高拱自傲地說，“惟嶺南，山寇海賊，犬牙交叉，猖獗至甚，民怨沸騰。殷正茂雖無能，但對於海賊並無經曆，兩廣海防也非易事。如何經畫，我並無戰略，惟儘力支撐殷正茂，由他據實定策。”